他换了个话题:“增援已经派去香港了,胜利只是早晚的事。我来是想问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混蛋堂弟,有没有跟……雇佣兵,达成过什么协议?”
余应绶皱眉:“什么协议?”
祝昀避重就轻,尽量浅显地说:“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了余家,但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到雇佣兵首领。”
余应绶说:“会不会是他听到风声,提前跑了?”
“不像,港岛附近的海域是他们的大本营,他应该不会轻易离开。”
“海域?”余应绶有点呆,“他们是海盗?”
祝昀刚想解释,就见小南哼着歌再次推门进来,这次的小推车上放着的,是几个输液袋。
“差不多吧……”祝昀愁眉不展,隐约觉得调查陷入了困境。突然,他脑中灵光乍现:“对了,你那时不就是在公海遇到危险的吗?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情况?”
“可疑?”余应绶闭上眼想了想,目光有些歉疚,“其实我具体记不太清了。”
祝昀微笑鼓励:“随便说说也行。”
“那好,我隐约记得我受邀参加活动,上了一艘公海赌船……”
房门砰地撞开,从墙上反弹回来,白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低声唤道:“祝昀,你过来。”
“怎么了……”祝昀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扭过头去同他说话,却望见白的脸色瞬间扭曲——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伸出一双带着凉意的手臂,死死缠上了他的肩背,紧接着,有人将下巴柔柔搁上了他的肩膀。
祝昀打了个寒颤,悚然侧头,只见“余应绶”不见了,搂着他的,赫然是另一个“白”!
明明是最亲密的动作,“白”的脸上也温柔微笑着,只是那点笑意却没能到达眼底。
“你——唔!”话音未落,祝昀瞳孔紧缩,被什么东西牢牢堵住了嘴。
努力靠余光往下方看,“白”的右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簇粗壮的触手,他们团作一团,死死撑满祝昀的口腔。
祝昀本能觉得十分恶心反胃,挣扎却被轻易压制,连干呕都不被允许。身侧的人体温冰凉,伸长粘腻的舌头,从脖颈一路舔上耳廓,语气柔和且阴冷:“怎么,你不满意路霜的脸?”
“不要急,我还吃过不少有趣的肉呢,”那人喃喃道,“待我换一张脸……你看,现在如何?”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如惊雷炸响,祝昀瞬间停止了挣扎,身体僵硬,颤抖着往旁边看去。那里,顶着祝煜面孔的怪物轻柔地笑起来:“哥哥的脸,你喜欢吗?”
“他的肉,很鲜美哦,”怪物餍足地舔舔唇角,“噢,还有他们……”
门口的白似乎在喊什么,但祝昀什么都听不清了,他的瞳孔被放大的脸整个占据,那张脸不断变化,一会儿是祝煜,一会儿是爸爸,一会儿竟然又成了妈妈!还有陆光尘,余应绶,甚至郑瑰……
祝昀死死盯着他,只觉得浑身血液一点点凉下来。他视线涣散,恍惚间,颈侧骤然一痛,被连皮带肉撕下了一片,热血汩汩涌出,又被贪婪的舌尖一一舔尽。
“或许,”怪物,或者说路影,舔了舔犬齿,吃吃地笑起来,“你会比较喜欢自己的脸呢?”
几乎同一时间,变换定格,两张别无二致的面孔贴在一块儿,一阴冷残暴,一恍惚无助。
路影强按着脖子,将他的头转向门口,对怒不可遏的白微笑起来:“路霜,我的好侄子。看看这一回,你还能救下他吗?”
似是呼应他的威胁,窗外传来尖利的鸟叫。院子里不知何时,竟啸聚了一整片低智慧生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