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细问,小然一扭身,哒哒哒地跑走了。
祝昀抱着兔子,满腹疑问回到教职工宿舍,尽管案件算是解决了一半,可他总觉得心里并不踏实。
不出罗煦所料,旧宿舍楼里也找到了暗道,但里头并没有尸骨,因此只派了两个警察值班,部分职工仍睡在里面。祝昀绕开坐在椅子上打盹儿的谢明,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
罗煦竟也没睡,皱眉趴在桌上写写画画。
“怎么了?”祝昀道。
“你看,楼里找到的入口在水房。”罗煦道,“我刚跟着走了一圈,但有些细节对不上。”
“嗯?”祝昀替睡得四仰八叉的祝秋掖好被角,转身去看桌上铺着的图纸。
罗煦皱眉:“只是我的猜测。这栋楼里,或许不止一条暗道。”他敲了敲桌板,若有所思:“倘若还有一个入口,会藏在哪里呢?”
祝昀说:“天亮后让警方再彻查一下吧。他们现在就在楼下守着。”
几人各自休息,第二天下午,大部分接受调查的老师都被放了回来。祝昀下楼和换班的警察聊了聊,却听一个小警察挠挠头说:“那院长也是牛逼大发了,还供出了别的藏尸地。分局连夜过去挖掘,果然找到了尸体,受害人起码得有十多个吧,这案子连省里都惊动了。”
祝昀惊讶:“你说谁?院长?”
小警察点头称是,说院长昨晚就认下了所有的罪名,认错态度良好,完全看不出是个这么丧心病狂的杀人魔。
祝昀:“抱歉,我……”他脑子有点混乱,怎么会是院长呢?明明知情人应该是郑瑰。他定了定神,继续问了问关于郑瑰的情况。
小警察:“郑老师?我不清楚哎,好像刑警支队已经认定嫌疑人就是院长了。其他的老师不是都放回来了吗?”
不对,祝昀记的很清楚,警车送回来的老师里,根本没有郑瑰。他匆匆告别值班警察,又问了好几个结伴回来的教师,居然没人知道郑瑰到底去了哪儿。
他隐约感到不妙,转身上楼,却跟罗煦撞了个正着。
“我正要找你呢。”罗煦匆匆道,“这是谁给你的?”他摊开手掌,露出一本日记,还有几盒磁带。
祝昀也愣了:“这什么啊?你从哪儿来的?”
祝秋从房间里探出头,挥了挥手里被撕扯开的玩偶,兔仔玩偶肚子瘪了下去,先前或许就是放了这些东西。
“这是……小然给我的。”祝昀喃喃道,“里面写了什么?”
罗煦面色有些复杂,只说让他自己看。
郑瑰的旧日记并不厚,文字简单,却勾画出一段令人胆寒的往事。祝昀匆匆读下去,才发现胡广屏的所谓恋爱对象,正是年仅15岁的郑瑰。
她厌恶害怕,却不知如何拒绝,胡广屏甚至强迫她拍了许多相片。他的胆子越来越大,时常把郑瑰带到自己家里,直到有一天,前来还剪报册的徐承杰撞破了两人。
徐承杰跟郑瑰情同姐弟,当即和胡广屏发生了冲突,谁知被闻声而来的胡母意外砍伤。因为害怕暴露,胡广屏并没有带徐承杰去医治,而是匆匆包扎后,把他关进了“惩罚室”。
关禁闭的孩子不止徐承杰一人,然而不幸的是,其中有一个孩子患上了严重的致死性呼吸道传染病。
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恐慌之下,为了隔离传染源,也为了隐瞒福利院虐待儿童的真相,当时的院长和几名教师商量后,居然干脆彻底锁上了“惩罚室”。
徐承杰和其他三个孩子究竟是死于疾病还是缺水饥饿,不得而知,事后院长带人穿着隔离服,私下处理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