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围着左饕骂:“有种啊你!想着提拔你,给你个露脸的机会,你就这么给我上眼药!你要是把韦明打出来个好歹的,我看你怎么办!咱这剧还拍不拍了?!做别的不行,你吃饭和搞破坏倒是一个顶俩!”
李场务默默腹诽:导演您太客气了!他一顿吃四盒饭,一脚把主演踢住院,怎一个“俩”字了得……
白可和左饕就默默站在人群中间,承受各种鄙夷。
艾副导演安慰张导:“看情况再说吧。也许不严重呢。”
“害群之马!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滚!!”张导还想发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所谓无巧不成书,电话的另一头正是远在h市的覃大福。
接通电话,不用外放都能听到覃大福豪爽的笑声:“老张大哥,你们的戏拍得怎么样啦?左饕他们小哥俩儿,就拜托你帮忙好好照顾着啊哈哈!”
张导演当时就打了个激灵:不好,把这事儿忘了!
覃大福的面子不给也少不了一块肉,要命的是他背后那位。那位爷自己个儿对覃大福怎么欺负怎么折腾怎么祸害都行,却万万是不许旁人触犯一丝一毫的。
张导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如果还想经常在h市走动,这覃大福就不能得罪,所以连带着姓左的暴力狂+戏剧盲,既然他让覃大福这么上心,也就不能不给好脸色。
“嗨,覃老弟,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好着呢好着呢。”张导一面摆手让剧组人员解散,一面听着电话往外走。
左饕算是逃过一劫。
下午医院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洪韦明的脏器没破损,只是外伤较重,乌青了一大块:幸好左饕当时控制了力道,才没把洪韦明当场踢个肠穿肚烂。
洪韦明回家修养了五六天就回到剧组继续拍戏了,只是不给左饕好脸色。
张导演也不敢再让左饕出手,只给他无数个上场就死的炮灰角色。
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天气已经不再炎热,他们转入一个电影制片厂的影棚拍摄内景。
再半个月,《边区雄鹰连》如期杀青。
白可跟着周场记,每天写写画画,学了不少东西;左饕对被打死的各种姿态也颇有心得。
拍戏三个月,左饕白可跟剧组有些人也熟识起来,比如李场务,比如周场记。
周场记入行早,在影视圈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场记工作,这一年来突然感觉力不从心,想找个助手帮自己又总找不到可心的,总嫌这个不够机灵,那个不够细致,这回天上掉下个白吉吉,聪明又伶俐,温顺又有礼,正合了他老人家的心意。
周场记早就了解了白可和左饕的家庭情况(当然是瞎编的),知道他们杀青后无处可去,就力邀他们跟自己走,参与由他担任场记的下一部戏,白可还是他的小助手,左饕算顺带的,只能承诺尽量为他安排工作,因为新戏不一定有那么多炮灰的角色。
左饕:“……”
新戏半个月后开机,白可和周场记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就跟左饕捧着刚赚到的热乎乎的几千块钱,高高兴兴地离开剧组了。
他们以前少有机会出门旅行,得了这个空闲就在附近的古都古镇很是逛了几天。
青镇承袭先秦风骨,重峦叠嶂,清溪碧湾,可以媲美周庄,正是西北的一处仙境。青石板大街、两侧混合了明清风格的木屋、飞凤桥、漫山遍野的红叶,又别有一番意境。镇里民风淳朴,白可很喜欢,两人就在一处当地的民居客栈暂时落了脚。
此时正是吃螃蟹的季节,左饕花大价钱买了几只耀武扬威的大螃蟹。白可料理食材是一把好手,活物却是不敢碰的,所以清蒸螃蟹的任务还是落到了左饕身上。
等木头大锅盖一掀起,螃蟹特有的鲜香就扑鼻而来。左饕买的螃蟹极肥极嫩,蟹肉又白又厚,膏似凝脂,吃得白可停不下嘴,食量竟不逊色于左饕!
左饕看白可吃得高兴,也就没太阻拦。
结果当晚白可就害了肚子疼:螃蟹性太寒了。
窗外秋风秋雨,白可小脸煞白、手脚冰凉,趴在床上不住地嘤嘤嘤。左饕端了碗滚烫的姜汤站在床头,面无表情地慌乱了。
白可从小肠胃就养得极娇嫩,从不敢给他乱吃东西;这阵子他个子抽高了许多,又跟着剧组天天吃盒饭,本以为已经足够强韧了,没想到几只螃蟹就又把他打回了原型。
左饕放下碗,伸手去扶白可,“可可,起来喝姜汤。”
白可哭唧唧地不配合:“起不来起不来。”
“不喝肚子疼。”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左饕无奈,“谁让你吃了那么多螃蟹?”
“你让的!你干嘛蒸那么多?”
“我……”
“以后不用你做饭了!你真笨,平时做的菜难吃死了,只有这个螃蟹勉强下得去嘴,还吃了就肚子疼!!!”
左饕懵了,白可平时既乖巧又懂事,这一不讲理起来还真是让他招架不住,看来是真难受狠了。
左饕握住白可一只手,果然汗涔涔的又冷又湿。他半坐在床沿,把白可裹了被子按在怀里,喂他喝姜汤。
白可开始还想闹一闹,后来背靠着左饕感觉既温暖又踏实,就不闹了,乖乖张嘴,一勺一勺地喝起姜汤。喝完了白可还舍不得离开,左饕跟小火炉似的,身上暖融融的散发着热量,让他想去依靠想去汲取温暖。
白可翻了个身,面对面地把脸埋在左饕胸前,四肢缠上他半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