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看动物世界都变得妙趣横生。他是那么的喜欢左饕哥哥,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他在一起。可见同龄玩伴对孩子的重要性。
如果刘闯教官愿意跟白可交流下彼此对左饕的看法,一定很不敢苟同:左饕越来越不听话了。他开始逃避训练,逃避课堂,每天只想着打击报复他们、吃饭、偷懒,或者去跟白可玩。
在左饕第三次没有完成射击任务,对刘教官的指导表示不予理睬并试图开枪打死他后,几个教官联伙狠削了他一顿,罚他晚上不许吃饭,负重跑五公里,跑不完不许睡觉。
左饕饿着肚子,一声不吭地绑着沙袋,跑了五公里。
阴沉着脸听了各个教官的训话,晚上九点,回到主宅。白可已经睡了,听说没见到他很不高兴。
之后左饕没开灯,一直垂着头坐在床沿。凌晨一点,他静静起身,换了一双小军靴,用野战包装了几件衣裤,又潜进小书房,挑选了几样零食。
左饕在白可门外站了一分钟,接着悄悄下楼,没有弄出丝毫声响,更不可能吵醒保姆她们。
他在黑暗里也看得分明,直接出了房子,无声无息地重新落锁,穿过前院的绿地花园,踩着树影溜到了最外层的大门下面。刘教官还没有教过他隐藏和狙击,但血缘上的天赋与生俱来。他成功地躲过门卫大叔睡眼惺忪的监察范围,凭借年幼单薄的身体,硬生生地从两个栅栏的最宽处挤了出去,并携带走野战包一个。
左饕心里很平静,什么也没想。
他沿着大路下山,往灯火最密集的地方走。
左饕这天没吃晚饭、没睡午觉、没能跟白可玩,挨了打还负重跑了五公里,凌晨一点多的这个时候已经很疲倦了。他感觉很饿,恨不得吃刘闯的肉喝刘闯的血,犹豫一下,从背包里拿了一小块巧克力边走边吃,对自己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吃完巧克力,左饕渴了。可是他忘记随身带水出来。
于是他忍着干渴,很平静地继续走。
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左饕眯着眼睛,耐心地观看了日出。
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越来越多,左饕顺着人流,在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走到了火车站。
左饕没有钱,犹豫一番还是决定去喝站前广场喷泉里的水。
人群熙熙攘攘,匆匆而过,左饕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躺在长椅上的一个流浪汉走了,左饕发现那张长椅对此刻的自己有着无以伦比的吸引力。于是左饕在很节省地吃了一小袋糖炒杏仁后,模仿其他人,头枕背包,缩在长椅上睡着了。
刘闯和马辉找到左饕时,简直要被他的怂样气笑了。
两人还没靠近,左饕就一个激灵,敏感地睁开眼睛。虽然感觉浑身使不上劲,还是一跃而起,防备地看着他们,以免自己再被这两个王八蛋捉回去残忍虐待。
刘闯用食指指点着左饕,说:“你小子有种啊,还学会离家出走了!”
左饕像一头面对强大敌人的小狮子,轻轻抬起初见锋利的爪子,小心地一步步后退。
马辉都快崩溃了,苦口婆心:“小祖宗,是我们错了行不行?我们这就给您老人家陪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跟我们回去吧!”
左饕抬起高傲的头,切了一声,表示不会原谅他们。
刘闯又想扑上去揍他,被马辉死死拉住。再看左饕,已经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就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的表情。
小刘教官心都要碎了,骂骂咧咧道:“好好好,以后不打你了行不行?可你也要懂点事儿,尼玛橡皮子弹打人也是很疼的你明白不?……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们打的你也很疼。只要以后你不总想着弄死我们,我们也一定不随便揍你。”
左饕活动了心思,但还是想给他们两个点儿厉害瞧瞧。
然而突然听到一声软糯糯的、满含哭腔的“左饕哥哥……”!
左饕倏然转头,发现路边停着一辆眼熟的车,白可细小的手指紧紧扒着车窗,正在看他,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砸,两只眼睛肿得像水蜜桃似的,出了一脑门儿的汗。
左饕默默转身,拎包,上车。
只给正妄图武力解决冲突的刘教官和酝酿好腹稿准备慷慨陈词的马教官一阵小风和一个还很矮小、但已十分潇洒的背影!
左饕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个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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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饕”“左饕”。
左饕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这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又远在天际,很温柔又很强势。
他感觉身体似乎悬浮在一片星空之中,失重地飘游,带着些许眩晕感,四周环绕着闪耀的光斑。
前方出现一个小小的圆盘,旋转的镂花图案好像神秘的星云,渐渐吞噬了他全部的思想。于是他整个身心都随着面前星云的运动而左右摇摆。
“左饕”“左饕”。
他凝神倾听。开始很模糊,后来越来越清晰,渐渐竟充满了他的整个世界,像奔涌的岩浆地火,悍然灌注进他的耳朵、他的头脑、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本能、他的生命,仿佛要烙上难以磨灭的印记。
左饕想离开,又不愿再挣扎。他觉得很舒服。
他听见那个声音说:“左饕,你要记住,白喆是这个世界上,你最亲近的人。你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心脏和性命一样爱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