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尝不累?面瘫着脸呆了片刻,才说:“可可,你对你外公当时的决定也没有选择。打从你五岁,身边每天就只有我,你根本没接触过其他人,我又……下手太早。你连什么是爱都不懂就跟我在一起了。”
江助理默默地降下隔屏: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不会被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大魔王杀了灭口吧……
“我也一样”,左饕仰头叹息,目光茫然,“虽然嘴上说不怨,其实还是不满自己的人生被他人摆布。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如果我们在一起是错误,又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个错误继续下去?也许我们可以尝试正常的生活。你可以和某个名媛淑女结婚,有漂亮的孩子,或者,商业才俊也行,总之找个适合你的、有共同话题的人。不要沉溺在过去,你只是习惯我在你身边了。你好好想想,你现在还需要我吗?”
左饕手实在痒痒,终于捏了捏白可的脸蛋,下结论道:“你值得更好的!”
白可又悲又愤,“那你刚才管我干什么?”
左饕反问:“你有危险我还不应该管?难道看着你被那个胖丫头抓回家圈养?”
白可差点被气死。
在白可的坚持下,他还是被送回住处。
在车上小左饕就感觉到近在咫尺的白可,已经探头探脑地苏醒了,然而左饕不为所动,依然面瘫着脸绅士地把白可送到家门口。
白可怨念地看了他一眼,贴着他高挺的鼻梁甩上了门。
左饕摸了摸鼻子,感慨道:“脾气这么大,谁受得了呢?”
江助理一直在冷眼旁观,此时凉凉地安慰道:“没事儿,有贱种。”
左饕:“……你什么意思?”
江助理胆大包天地傲娇了,扭头自行离开。
左饕:“……你到底是谁的助理?”
江助理大笑三声,幽幽说:“大多数时间我确实是在给你当助理,可你别忘了,我的薪水一直是白少发的,我只是白少暂时安排在你身边的!所以你没有权力解雇我!没有我,你连自己演艺公司是哪家都找不到,你就是个低能儿。”
左饕:“……尼玛我就知道那个挡板根本不隔音!”
江助理的声音从远处飘来,“白少确实不需要你,但是你需要白少……要白少……白少……少……”
左饕都气笑了,“做得一手好回音效果。”
隔日已是满城风雨,经纪人告诫二人老实在家待着,不要出现在公共场合——谁都没听他的。左饕本来就不太在意他人的观感,白可更甚,连命都可以不要,还要什么脸。
左饕白天呼呼大睡,晚上照常去最喜欢的夜店给他正值热恋期的老爹看场子。
白可发短信给他:“所有人都知道咱俩的关系了!难道你想背负始乱终弃的骂名吗?不如将计就计吧!”
左饕看着手机笑了,他还是觉得白可很可爱,然而咬定青山不放松,“你值得更好的。”
白可一瞬间怒火中烧,“你真的让我找别人?”
左饕顿了顿,回答:“找个你喜欢的。”
“好,我爱找谁找谁,有种你别管!”
白可在左饕心里曾经是定海神针,无论他遇到多少困难、对自己有多少怀疑,只要想到白可,就能勇往直前;现在这根定海神针却像一个搅拌机,一次次把他本已平静的心扰乱起来。
发现左饕扔下手机、面无表情地愁眉苦脸,小小弟们不由得两股战战:大事不妙,饕哥又跟白少短信吵架了!
那边左饕已经开始神色严肃地审视店里的客人,小小弟们暗暗叫苦:做他们这一行的,都是怕客人找茬,哪有像他们饕哥这样,巴不得客人找茬甚至找客人的茬的?
眼见形势一片大好,整个店里其乐融融,左饕遗憾地收回目光,一口一口地闷头喝酒。
小小弟们长舒了口气(+﹏+):太好了……
可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
随着一个人进入店里,全体男性朋友(这个店里奏没有女性朋友)骚动起来。大家争先恐后地凑上前去,先是屏气息声,然后爆发出欢呼:“白喆我们好喜欢你——演的电影!”
白可伸长了脖子找左饕,正好跟嘴角微微抽搐的左饕对视。
昏暗暧昧的灯光下,白可的眼睛波光流转,他瞪视着左饕,很倔强、很坚定。
左饕:“……”
男性朋友们试探地围过去,发现白可不躲不闪,遂开心地争相对他表达爱慕之情。
小小弟们:“不要啊……”
见左饕无动无衷,白可咬了咬下唇,对身边一位精英范儿男士微微一笑。
有几个人交头接耳,壮着胆子问白可道:“报纸上说,你跟那边的左缺德是一对儿。是不是真的?”
白可直直看向左饕,“他说我俩没关系,我爱找谁找谁。”
“找我也行么?”
白可收回目光,“行。”
“嗷~~~”
左饕抓紧了沙发扶手,把皮子抠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围着白可的一小撮人色令智昏了,在他面前像公孔雀一样大秀舞技。
dj也十分兴奋,换上了嗷嗷劲爆的舞曲。
左饕示意一个小小弟,“让白少回去!”
小小弟颠颠地挤进人群,“白少白少,饕哥让你回去!”
白可扫了他一眼,“你们不是在开店?”
“是呀!”小小弟高兴地回答。
“开店还赶客人出门?”
“不赶呀!”
白可眼神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