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陈潜。刘符索性不理会刘景,又搭弓射箭,这一次擦着那棵树的另一侧插进了土里。他心里有了计较,再射时便终于射中,颠了颠弓,还给了陈潜,“是把奇弓,省力得很,就是准头不大好。”
“王上,此弓还在改进,今日游猎,臣斗胆奉上,请王上先试,日后当再献良弓。”
刘符又惊讶了一次,“此弓竟是爱卿自己改出来的?”
“臣不才,平日里爱摆弄些小玩意,某日突然想到,便着人造了出来,想着不知能否为国家所用,便在王上面前献丑了。”
“如此之弓,若是准头好了,当布于全军!”刘符又上下看了那张弓一眼,心里痒起来,“爱卿可不要让我失望!”
“王上放心,臣已有计较,若将两侧轮子削得稍扁一些,或能提高准头,具体如何,臣还需再试。”
“爱卿可真是奇人……”刘符忽然想起当年射去自己半条命的弩箭来,胸前早已长好的伤口又一次隐隐作痛。他看了陈潜一眼,摇头笑道:“我可不懂这个,就等爱卿的好消息了。走,同去射猎么?”
陈潜忙摆摆手,“臣也只是能拉开此弓而已,真要打猎,到入夜也未必能打到东西,臣还是去那边找丞相喝茶罢。”
“就冲着它,”刘符指着他手中那把弓,“我打的猎物分你一半!”
陈潜笑道:“臣可不敢受。”
刘符哈哈一笑,打马走远了。
他叫来刘征和刘越同行,也不着急射猎,反而在林中缓缓走马,对他们道:“上次带你们来打猎,你们俩还都不大点,骑着小矮马,刘越还送了只兔子给我。一晃数年过去,你们个子都这么大了,怎么样,让我看看箭法有长进没有?”
刘越一笑,张开了弓,“嗯?那边草里有团白的东西在动。”
刘符也看过去,“兔子吧?”
“兔子怎么会是白色的?”
“你别说,我在燕国真看见过白色的兔子,”刘符催道:“打它一下就知道了。”
刘越听话地松开弓弦,这箭正扎进那团白色中,随即一只狍子从草丛中一跃而起,雪白的屁股上扎着一支箭,随着它的步子一颤一颤。刘符不禁被引得发笑,待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狍子已跑远了,他忙打马去追,所幸胯下大红实在神俊,不多时就缩短了距离,刘符张弓搭箭,几乎瞄也不瞄便松开了手,羽箭直射出去,正扎在狍子脖子上,它晃了一下,扑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嘴里流出一滩血来,便不动了。
李七忙上前抱起狍子,刘符笑道:“拿回去炖了,给丞相补补。”
说完,他自己先愣了一下,看着那只在李七怀里歪着脖子吐血的狍子,淡了笑意,喃喃着又重复了一遍,“丞相久病,这个带回去正好给他补补。”一时间仿佛时空倒转,他好像忽然又回到了那辆颠簸的马车里,手上捏着那最后的一封奏折,无论如何都不敢展开,回去的路可真长啊,怎么赶都赶不回去似的……
李七有些奇怪,但仍答应道:“是!属下和弟兄们先去把它收拾了。”
刘符点点头,低头看了看空着的右手,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临行前他和朱成约好要竞赛,他刚才不急是想等他一阵,这会儿却当真兴致缺缺了。
“王上!”
他忽然听见刘征的高喊声,一下子回过神来,正要回头,刚好见到草丛中窜来一头身上带血的野猪,正朝着他而来。真在野外碰上野猪,比遇到老虎还要凶险,尤其是受了伤的野猪,更是凶悍异常。刘符急勒缰绳,扯着大红向旁边一躲,趁着这头野猪从眼前窜过时,一箭射在它身上。但野猪皮比铠甲还要厚实,他这一箭匆忙之间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