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说:“绞就算了,别杀啊,那是你老公。”
“老婆!”程几斜了他一眼。
陈川问:“你老争这个有意思不?”
齐北崧下班回来,没法面对他宝贝儿,因为一看见他就想招供,那人的目光笔直而严肃,充满镇压感。
齐北崧被看得浑身发毛,强自镇静说:“干嘛?”
程几勾手:“你上来。”
“上哪儿?”
“到我床上来。”
以稀缺程度而言,程几这句话可他妈算是世纪邀请了,但齐北崧心里有鬼,没动。
程几说:“来呀。”
齐北崧只得往床上爬,这辈子都没想过躺在老婆身边居然如此忐忑。
他警告程几:“躺可以,你别动手动脚的,要讲文明!”
“我睡觉总行了吧?”程几说。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最多闭目养神了三十秒,就扭头问:“哥,搞对象是不是要坦诚相待?”
“……”齐北崧慢慢地转过身来。
程几在极近处与其对视:“沈子默是不是跑了?”
过了许久,齐北崧才点了点头,伸手抚上他的面颊说:“跑了。”
“对不起。”齐北崧说。
程几问:“你为什么要道歉?这小子是我主动沾染上的,大概也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横竖也没你的错啊。”
齐北崧说,有道理,都是你的错,让我惩罚惩罚?我就亲你五分钟!
程几眼睛尖,透过门上窗户看到走廊上人影一动,推他下床说:“雷哥来了!”
然而雷境史无前例地敲门,敲了好多下才肯迈入,齐北崧拉了一张椅子坐在程几的床头,问:“有事吗?”
“海平让我送汤来。”雷境说。
“什么汤?”
“野山菌炖野猪肚,据说养胃,还有一个是淮山枸杞炖乳鸽。”雷境将两只保温罐放下,又从包里掏出了两只莹白的瓷碗。
“北崧你也尝尝?”他说着盛了一碗递给齐北崧。
齐北崧只喝一口便皱起眉头,说:“海哥炖汤永远都太淡,好像多放一粒盐就能要他命似的!”
雷境冷冷说:“有的吃还挑三拣四!”
齐北崧哼了一声,端着碗强行往下灌。
雷境要给程几盛汤,程几连忙抓过汤勺不劳驾他动手。
程几就着碗喝了一口倒觉得还好,看来郑海平的口味和他差不多,偏清淡。
三人围坐,雷境说:“小程,我刚才问过医生了,明天早上再验一次血,如果没问题你就可以出院了。”
这是今天里唯一一个叫程几高兴的消息,他捏着调羹笑了起来:“好啊!”
宏城这地方对他来说简直有诅咒,他一到宏城就围着医院转,还是在凰村逍遥快活。
他和老耿商量过了,如果侄子状况好转,他们半个月后就把他接到凰村养伤。
“哦对了程儿,我还有事要问你。”齐北崧说,“你和你妈的东西还落在沈子默家呢,打算怎么处理?先搬我那儿去?”
程几想了片刻,问:“宏城是不是有个规矩,说丧事过后,逝者的东西得找个四岔路口烧给她?”
“好像有。”
程几说:“那你明天能陪我出院行吗,咱们找地方烧东西。”
齐北崧满口答应:“行!”
他对雷境说:“雷哥,你回去多置办些纸扎的汽车游艇别墅私人飞机,就堆我车上,明天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