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的厉鬼,在水下浸泡的不成样子,有的被爆炸伤的四分五裂,不成人形。它们都在余更现的身边徘徊停留,张开嘴用细长糙粝的舌头试图划破他的皮肤,吸g的血肉。
为什么又想起这些……
余更现惊醒过来,再一睁眼,眼前分明换了地方——关屏山的房间。
他浑身冒着冷汗,伸手摸了摸脖子,是一手的湿汗。
怎么回来了?他闭起眼睛,再次睁开,还是想不起什么。
一双手拿着毛巾,刚碰到他的侧脸,余更现立刻戒备地弹开。
“是我。”关屏山温柔的声音传进耳朵,余更现才看清是谁。
关屏山把人抱在怀里,不顾他微许的抵抗,用毛巾轻轻地擦去他身上的冷汗。
屋子里太过静默,拉着的窗帘让余更现不知时辰,他也无所谓今夕何年,就想这样放空,什么都不去回想,什么也不用记着。
他扯了扯嘴角,还是当个废物好。
关屏山整个人都落在阴影里,只能让余更现看清楚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很好看也很冷淡。虽然他早已过了而立之年,除了面相上更符合他的生活作风外,并没有什么年月的痕迹,单看这张脸,仍旧是青年人的样子。
“村子里的事处理完了?”余更现嗓子有些哑,说完话不禁咳嗽了几声。
关屏山递来早就准备好的温水,道:“都处理好了,刘雪倩的魂魄不能轮回,已经消散了,躺在床上的刘雪媛被送去了医院,能治疗成什么样,看造化了。”
又是一阵静默。
余更现垂眸思忖,半晌低声道:“我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关屏山放水杯的手微微一顿,又把人搂紧了些,“没有,是你先用白玉伤了她,然后任红月祭出了法器,把她收走的。”
“你就这么喜欢我……”余更现忽的笑了出来,微扬起头,又道:“你能不能……别管我了。”
关屏山无声的张了张口,一种难以形容的无力感顺着四肢百骸升起又落下,他想抬起手,却发现自己居然连指尖都在颤抖,“是因为又想起了旧事吗?那不是你主动回忆的,有人在你身上渡了层阴气,迫使你不断陷入往事。”
“所以呢,那不还是我经历过的。”
“你愿意告诉我,最后去村子的那天,你去河边见了谁吗?”关屏山不愿逼他,可眼底却掩饰不住焦虑,“你身上的阴气很有可能是那个人故意渡给你的,你若是不想说,自己一定要注意。”
余更现这一记拳头就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他把手抵在眼梢翻红处,“别管我了,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不行吗?”
关屏山顿时觉得手足无措,他感受到了余更现的声音,是冷的,不像以往二人玩笑时那般放肆轻松,拒他于千里之外,却又让他放不下心,松不开手。
两人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他以为该过去的早就过去了,可余更现就是个习惯了藏事的人,把心里所有的难受委屈压抑在心里,用玩世不恭的面孔与他相处,不让他察觉丝毫。
关屏山想,怎么能这样呢……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才把你重新留在身边,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关屏山就这样看着余更现,眼光复杂却专注,“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这是他俩之间第一次谈情,也是关屏山第一次准确的说出喜欢二字,可感情比话更甚,又怎是言语能表达一二的呢。
“可我没说过我喜欢你。”余更现突然拔高了音量,“我真的受不住了,本来我这几年都要忘了的,都已经忘了的……”
“我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