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京城有大哥的店铺或是接应的朋友麽?”不够,完全不够。
他专心烤鱼,“没有,这袋黄金是我唯一的资产。”也是他拼了七年的血汗挣来的,足够寻常百姓生活大半辈子,可他要的不是平庸一生。
双手环抱住膝,她隔著火堆,坐在他对面,柳眉微皱,“大哥这样不能上京。”就凭一袋黄金,想在全国商贸中心站稳脚跟,完全不可能。不被京城那些老油条剥皮吞骨才怪。
他抬眼,面无表情,“你说如何?”他不信,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远见。
颤出个美丽的笑,她白皙的皮肤其实显得过於苍白,“一本万利的事,没那麽简单。”接收到他怀疑的目光,她只是淡笑,从容不迫,“商家牟取暴利吃的是两地的差价。就眼前,凭借大哥的工夫,建设银楼、放高利贷是最合适的。同时分两路,到西域去收集些珍奇异宝回俩,再到京城高价出售,一定本钱翻倍。”
略微盘算一下,她仰高头,没有在他愈来愈锐利的眼神下退缩,“我家好歹为我备有些嫁妆,虽然拿不出全部,但至少可以把放置在银楼中的银子提出来给大哥做本金。”感谢她从前因为好玩而私设的秘密帐户。
封翔剑眉紧拧,英俊五官笼罩著寒冰,“你是什麽人?”她居然懂得这麽多,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浅浅叹息从樱唇溢出,“我是慕容行天。”没有任何人知晓的一个女人而已,却是当今苏州首富慕容家唯一正血脉传人。只因她是女流之辈,又家财万贯,纵使身怀惊人的理财经商天赋,仍被家中偏血统亲戚视为眼中钉,暗地买杀手来夺命取财。
看著她淡淡显了悲伤,他没有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私事。能派上用场的机会,他绝不会放手,这女人大有用处,偏偏被他给救了,是他大仇必报的前兆。“吃吧。”将烤好的鱼递给她一份。
她感激的松了口气,其实她快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喘不过气来了。打量一下手中焦黑的东西,先闻一闻,再学著一口咬下,顺利哽到鱼刺。
察觉不对劲,他抬眼,看到的是她皱成一团的脸蛋和掐住脖子的举动。放下鱼,迅速到她身後,他用内力帮她逼出鱼刺,“你不会吃鱼?”回到原位,他有些不可置信,这样下去……恐怕她死在她自己手中的机率会大很多。
粉脸立即红透,低垂下脑袋,她扶著仍有些痛的喉,没作声。
“在哪里开始起步最好?”他又救了她一次,这是她注定得帮他的命。
她抬起眼眉,反射性接住他抛过来的水袋看著他面无表情的等待答案。她意识到自己的脑袋在他心中稍微有了点地位。“子午城,俗称赌城,离京城只有八天车程,其周遍又有数座赌场,是京城子弟最爱光临的地方,只要能在子午城建了银楼,那就成功了一半。”
高利贷是黑心钱,那又怎麽样,商人面对最初的钱不会在意是否正当,要行善,有了资本再议。
他阴冷的盯著她,听著她讲的每一句话,“那就去子午城,任何商业方面的事,你要一条不漏的教会我。”只要能赚大钱报仇,他什麽苦都能吃,什麽事都会去做。
她点头,她的命是他的,无可置否。
子午城,最靠近京城的中型商业城市,其实背地里的名字叫赌城,只因为它的最初繁荣根本就是城市周边数十座豪华赌坊,吸引著全国各地无数纨!子弟前来撒钱,慢慢的其他行业也逐渐兴旺起来,成为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商业城市。
两人一入城便在慕容行天的打理下,换了最华丽的服饰,住进最豪华的客栈,并且打给下人的赏银丰厚得令客栈上下开始议论两人的身份。
明了封翔的不赞成,慕容行天只是浅浅一笑,坐在他对面,倒了两杯热茶,分置桌面,“我会在这里先购置一处豪宅,作为总部,大哥以为如何?”
他的反映是打量一番四周的奢华,“我固然明白场面的重要,可你有把握能撑得起多久?”他不明白她的背景,纵使稍微了解她有颗好头脑,没有更多经济上支持,她也无法发挥。
“我能支持到大哥到西域来回一趟,也就是三个月。”抿一口热茶,她握著杯身温暖在夏天内仍冰凉的手心,“大哥若是放心行天,那麽请到西域一趟,待归来之日,大哥必然看到行天成功。”他们两个人只能一个人走一个方向,这要求绝对的信任,他信任她麽?
封翔凝视著面前白色的茶杯,“教我如何识别古玩玉器,三天後,我前往西域。”他只能选择相信她,哪怕她真跑了,他一趟归来,也稳赚不赔。
她美丽的眼眸满是喜悦,“那我恭迎大哥满载而归。”他相信她了!
封翔的聪慧和惊人刻苦的学习能力在三天内展示,让慕容行天心底佩服无比,几乎没人可以在三天内识别真伪赝品,但他办到了。
三日後准时起程的封翔留下慕容行天一人面对毫无支点的子午城商场。
说老实话,她其实非常愿意一个人行动。虽然她是女人,可她所拥有的是比男人更果断伶俐的手腕。没人在旁边质疑,她更能展开手脚,搏杀商场。
短短三个月,她和他都有了不同。
封翔丰收归来的同时,慕容行天已成功在子午城打响了“恒翔”银楼的名声,并硬是在子午城内大小三十多家新老银楼中稳固了立足之地。
再三个月,天已入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