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头皮上都奇痒无比,所有的皮肤都发出了一颗一颗的红痘红包,有些地方还连成了一片,疙疙瘩瘩坑坑洼洼,看着吓人极了。
54、讲你知
我坐在床上慢吞吞地穿衣服时,叶思远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他用嘴咬着自己双肩包的拉环回到房里,坐在椅子上腾空了包里的课本、文具,然后又咬来我的包,对我说:“我拿你身份证了,可以吗?”
“拿吧。”我头晕得很,感觉身体的热度已经很高,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叶思远从我包里拿出皮夹,取了里面的身份证放进双肩包,又站起来拉开衣柜门,取了一些我的换洗衣服装进了干净塑料袋,等他拿出一块新毛巾,又从卫生间咬着新牙刷出来时,我忍不住问他了:“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你说不定要住院,以防万一。”他的表情很凝重,弯下腰把东西一样一样地装进包里,然后抿着嘴唇想了想,又起身去了外面,一会儿功夫嘴里咬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我一看,袋子里是乐扣乐扣的水壶和饭盒,还有一把勺子。
我抬头看着叶思远,他正站起来,抬高右腿,从房间边柜里夹了一包抽取式餐巾纸丢进了双肩包。
做完这些,他坐到床边来看我,眼神里满是担心,皱起眉端详着我的脸,说:“东西整理得差不多了,你怎么样?”
我还没回答,他已经凑了过来,闭上眼睛又一次用额头抵住了我的额头,少顷,他睁开眼睛,说:“还是很烫。小桔,动作快一点,我们要赶紧去医院。”
我推开他,说:“叶思远,你别碰我了,说不定会传染的!”
他定定地看着我,说:“不怕,你生病了,我必须得照顾你。”
离开家前,我照了照镜子,天哪!简直像在拍恐怖片一样,我脸上的红痘痘红包包早已经发得一塌糊涂,都快看不出本来面目了,这会儿谁要是看到我,一定会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我坐在玄关处换鞋时,叶思远蹲下/身,用牙咬起了我风衣后带着的帽子,替我戴上。
我以为他是怕我的脸被人看见,拉了拉帽子,沮丧地问:“是不是丑死了?”
他摇头回答:“不是,我是担心你的头吹到风。”
才是三月底,白天开起太阳来春光明媚,站在阳光下会觉得很暖和,天若是阴沉一些,凉风一吹就和冬末时差不多冷了。
我站起来,扶着叶思远的腰,和他一起走下楼梯。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专心地走着路,一直到了小区门口,我们站在路边打车时,我才听到叶思远压在喉咙里的声音:“小桔,对不起。”
“干吗?”我不解地看着他。
“我……我这个样子,你生病了还要你自己走下楼。我……都没办法扶你、抱着你……”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渐渐地垂了下去。
这个傻瓜,原来之前的沉默是因为在惦记这些,我看着他背着双肩包的挺拔身姿,搂住了他的腰,把脑袋靠在他身上,说:“叶思远,你知道我不爱听这些,我生着病呢,都难受死了,你还要来给我添堵呀!”
“我只是说说。”听了我的话,他有点急了,“小桔,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待会儿你要是住院,缺什么我再回来拿,你不会有事的。”
“恩,有你在呢,我哪儿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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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打车去了市三医院,临近下班,门诊已经挂不上号了,只能挂急诊。叶思远想了想,安顿我在大厅里坐着,自己去找来了骨科的吕医生,吕医生看到我的样子也吃了一惊,赶紧带着我们去了皮肤科。
皮肤科一个年龄挺大的女医生看了看我的脸,给我测了体温——度,她带我进内室,戴着手套撩起了我的衣服仔细地看了我身上发的疹子,又问了我几个问题,几点开始发烧几点开始起疹,身体感觉如何等等,只一会儿功夫她就带着我走了出来,拿着我的病历本边写边说:“成人水痘,有高热,今天先给你开几瓶点滴,观察一下,大概一个礼拜就能好了。”
听完医生的话,叶思远双肩舒展了一下,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我问医生:“大夫,我这个水痘,会不会传染给他?”
医生还没回答,叶思远就笑起来,摇着头说:“不会,我小时候发过水痘,不会传染的。”
医生点头说:“是,只要发过就不会传染,成人水痘只会传染给没发过的孩子和年轻人,一般三、四十岁后就不会得了。”
叶思远低头看着医生写字,又问:“大夫,她需要住院吗?”
“我建议住院,但也可以不住,在家好好休息就行,就是每天都要来医院打点滴。”
我忙说:“那我不住了。”
叶思远看了我一眼,说:“小桔,住院吧,在医院里观察着比较好。”
“我不要。”我坚决地摇头,住院的话,他一定会不眠不休地在这儿照顾我,我不想他太辛苦。
医生写完病例,抬头看看我,又看了一眼叶思远,说:“不住院问题也不大,只要按时吃药,按时涂药膏,每天坚持挂水就行,如果觉得来医院不方便,就把药开回去,到社区医院挂也行。”
我拉住叶思远的袖子说:“别住院了,在医院我会睡不着的。小区边上就有一个社区诊所,我可以去那儿挂水。”
叶思远想了想,同意了,又问了医生有什么注意事项,医生一样一样地说给他听,我看他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