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大魏军人排查“潜入者j细”的大混乱,程思玄假扮卖粮油的小贩,经小后门逃出官邸。
在他的身后,跟踪者从隐藏处走出,王雪娥问道:“师哥,这人还要不要杀?”
谢天放回道:“就让人以为是财老虎儿子故意诱夏侯俊到大同杀害的。有这样一个指手遮天的凶手,总比找不到凶手好。”
两人再次跟上程思玄,没有他们的帮助,程思玄潜入库房归还属官服时,惊动程府管事,其后惊动程大胜,程思玄被其老子连刮耳掴怒骂不止。暗处,王雪娥和谢天放互看一眼,点个头,悄然返回宣同军营。
顾照光认可两人的处理办法,以财老虎之能,必能为其子找到合适的替死鬼。
做好安排,顾照光带着信件和药物,赶到城外西郊程家别院。
程昭正偷渡了食物给阿南,听到有人走动的声响,抓起手铳差点就大喝开枪。还是顾家琪听出脚步声,叫道:“爹爹。”
顾照光现身,程昭松气,放下火器,退出房间。顾照光在床边坐下,拨开女儿额有润湿的刘海,担忧地问道:“还疼吗?”
“不疼。”顾家琪摇头,她主动提起杀人的事,“爹爹,阿南不是故意的。”
“没事,”顾照光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把程思玄写的信拿出来,轻描淡写此事就此了结,程家会买单。“阿南什么也不用担心,先养好伤。”
顾家琪只觉顾照光这日言谈神情与她有些生疏,转念一想,总归是自己真面目暴露,再加这次杀害东宫重要官员,顾照光与她生嫌隙也自然。
屋子里静下来,顾照光也无话说,取出养血汤,喂女儿喝了半碗。顾家琪虽然能理解顾照光忽然疏远,但多年来,她惯在这个便宜老爹前头装乖小孩,突然被他冷遇,也不知如何自处,只好合上眼,装睡。汤里约有药,她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时,顾照光已走,程昭在旁边打瞌睡,谢天宝抱剑守在正前方,见她睁眼,当即拿起药碗:“小南,顾伯伯说这药要喝三回,我刚热好。趁热喝了,伤好得快。”
顾家琪想起从前,不免怅然。
然后又唾弃自己,装小孩还装上瘾了哈?现在又不是非要顾照光保护才能活下去的年纪,少无病呻吟,赶紧养好伤,想想怎么回报那些人。
此时,夏侯雍、赵云绣不知所踪,夏侯逊、赵梦得隐约知道自家儿女为谁做事得罪顾照光,平日行事略有收敛,顾家琪干脆卡住金矿所有权益,并与宣同金银楼铺签原料供给合作协议,这是赃洗黑钱的活计,要跟程大胜学习。
有程夫人鞭笞,自己儿子又感兴趣,程大胜不得不掏老底传授。
顾家琪边养伤边赚钱,强压那口气,暗里琢磨着从哪处下手。
圩一回 东风恶,欢情薄 世道艰险(下)
却说叶州官邸排查结果,并无异状,使团诸人以为洛江笙误判。
洛江笙一口咬定,有人假扮夏侯俊,从他的房内取走机要文件。他道:“殿下,此刻前路未卜,宫中形势难测,小心为要。”
另有老之孙路上林,道:“何必争,叫回阿俊,一问便知。”
东宫点头,准。
太子旨意送出三天,驿站无信回传。
洛江笙心生不祥,那封信,那封信有问题。
他匆匆进入夏侯俊房间,遍寻未获。使团众人惊疑,东宫令宣同官府协助调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未几,宣同按察使司官员回禀东宫,有目击证人证实夏侯俊早离宣府,是在返往叶州官邸的途中失踪,请东宫命令叶州官邸协助调查。
这答案并不能叫人满意,东宫请宣同总兵顾照光彻查夏侯俊失踪一事。
同时,出于安全考虑,东宫在谋臣的建议下,要求顾照光派出大军护送使团,即刻进入宣府官邸,直到案情明朗。
洛江笙提供线索,夏侯俊失踪前,是接到一封信匆匆赶往大同。洛江笙认为查出寄信人身份,案情就能大白。宣同绥甘宁十八府军法司顺藤摸瓜严查数天,挖出一个小团伙,幕后主谋是惠州驿站的小官吏。
该案犯称照管夏侯俊的马匹时,受其无故责骂,怀恨在心,遂伙同叶州宣府大同等驿站同僚,谋害夏侯俊,将其迷倒杀害,再焚烧毁尸灭迹。
杀人动机案发经过无不符合证供,夏侯俊失踪被害一顺利告破。
众人虽悲戚,但也直叹夏侯俊死得冤。京官打骂驿站小吏不过寻常小事,谁知里头竟暗藏杀机。东宫警醒之余,上奏皇帝,言明案发始末,一请刑部重判涉案小吏,二请内阁拟旨约束官员言行。
到此,夏侯俊之死告一段落。
洛江笙却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见过那封信,信的内容已复述不出,犹记得字里行间透出的那种感觉,寄信人深深地仇恨夏侯雍,欲除之而后快。这样的人必然是夏侯雍的敌人,但驿站小吏供词的重点在宣泻对上层官员欺压的不满,仅说利用夏侯氏兄弟矛盾将夏侯俊诱离使团保护害之。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还有那个神秘的盗信人,洛江笙以为结案草率,尤有大疑点,可惜此时诸事缠身,不能深入查探。
是夜,地方布政司使府照例设宴款待东宫,接风洗尘,重要的是一扫重要属官被杀的晦气。
洛江笙以告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