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洛水叹了口气,为她换了条热毛巾将新出的汗水擦干净,目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呢喃道:“你怎麽还不醒……明明是你来杀我,将我胸口刺了个大d,却要我带伤把你抱回来。明明我伤的比你重,我都醒了,你却还在昏迷,你到底在怕什麽……”
他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宠溺。他一点一点,将她拳头展开,然後用大掌握住她的小手。
或许是他的唠叨终於有了用,或许是他的温暖唤醒了她的寒冷,甘草终於疲惫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即使受了重伤也不减半分风采的仙人开始发愣:其实她也不明白,紧要关头为什麽没有刺进他的空门,当她看到他刹那间迸发的眼神时,仿佛自然而然的就改了手。
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她艰难地问道,“你……好了?”
岳洛水微笑,“恩,不要自责了。我已无大碍。”
大碍没有,但是这伤却是三十多年来没有过的重创,不修养一年半载都不会好得起来。
情势这样的急转直下,回归太平,她觉得好像做了个梦,过了许久才略微得了些条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甘草低了眉,却又有些胆怯。
岳洛水点头,“正好,我也有问题问你。”
甘草闭了眼睛,又缓缓睁开,看着他,“我想问,你为什麽叫我莲姑娘?”
岳洛水就着她喝水的印迹也喝了一口,丝毫不在意她的尴尬,“这个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你只要知道,我不会是你的敌人,我找了你十八年了,我更愿意相信,现在你出现在我眼前是天意。”
他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眼睛,“你的仇我会帮你报,你要听话,养好身体,以後离沈玉萝远一点。”
甘草直觉这个人说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的,她少有的乖巧的点了点头。
岳洛水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同她解释些头疼的事,见她乖巧可爱不问子卯寅丑,心下更是欢喜,泛起一丝微笑,细致的端详着她娴静的模样。
甘草被他看得脸红,不自觉被那温柔撩拨得心暖,便又想起一件要紧事来,“那,对了──在我伤重差点死掉的时候……你曾经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见过我吗?救过我吗?”
岳洛水有些迷惘,旋即摇头,“我没有到过什麽秘境,我们也不曾见过面。”
甘草失落的“哦”了一声,便靠在床头不再说话。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又高兴没有错伤那个人,又失落跟那人的失散。她一直有感觉:那个人,该是她很重要的人,重要到想想都会思念发酵。
岳洛水低头寻思,心中暗道:莫非是玄y秘术?
当年剑圣师父本是一代天师天玄子门下得意弟子,天玄子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曾为皇室占星求雨,最为拿手的也是天地测算之术。後来剑圣师父醉心剑术,也成为一代宗师,师母因被夫君冷落,便爱颜成痴,钻研幻化媚惑之术,倒是天玄子本来那些关乎天地y阳的典籍无人问津,直到剑圣又收下三位徒弟,其中岳洛水心思寡淡洒脱承袭了剑宗,沈玉萝先时为了寸步不离跟随岳洛水而习剑,後来叛出剑仙门顺便偷走师母的《倾城法力》,唯有师弟西川道人出家之前,就一直心系藏百~万#^^小!说的典籍,功夫学的不甚用心,却是凭着一腔兴趣和天分,将天玄子遗留下的正宗天地玄黄五行之术自学成才。若是天玄子显灵,恐怕得意欣慰了。
想起当年师弟出家前就是修习天地玄黄五行鬼蜮之术,难道,是师弟西川道君的门下?然而并未听说师弟授徒开山,亦无听说西川道君和谁过从甚密,又有什麽人曾经接触过莲儿的画卷呢?苦无线索。
他如是猜想质疑,脸上却不动声色,眼见甘草失落恍惚,聪明如他自然明白那个人大约是个极为重要的人,他心窍一转,压下微微的不快和酸意,越发缄口不言此事,转移了话题,“换我问你,你是怎麽跟在沈玉萝身边的?”
☆、(12鲜币)186。树阵
甘草微微一愣,看来小川并没有把自己过去的事都一一告知他,她心中竟浮现出一丝轻松来,但想起他问话中提及的那段岁月难免神色黯然,苦笑道,“这也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不想说,可以吗?”
岳洛水点头,了然的将她小手暖的更紧,“那麽,可以说说,沈玉萝为什麽派你来杀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七月初七的决斗贴也是她替你发的吧?”
甘草点头,也觉得心里颇为奇怪,“是。她要我来杀你,仿佛是很久以前就决定的事了,几乎是两三年前那麽久,我才十三岁的时候。她没说过为什麽,但这次来时她说,即便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一定杀得了你。”
岳洛水苦笑道,“她还真是了解我。”
“她一计不成,还会有第二计,她既然选择了此时动手,便是等不下去了。距离初七没有几天了,我受了重伤无法再替你们抵挡,你要速速把过去那些邪法命门摒弃,方可担得一方,”他忍了忍,又道,“小川恢复功力也要靠你。你们要早些做决定。”
甘草蹙眉凝视着岳洛水,示意他继续说,没有忽视掉他沈闷的表情。
岳洛水没有废话,亦错开了她的探寻,自顾自说道,“要恢复小川的功力,并不是不可以,师娘当年练功走火入魔,剑圣师父为了救她,苦心创了一门枯木逢春双修术,专门将倾城法力欲速不达之处海纳百川划归己用,想必对於沈玉萝教唆的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