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城,你不得好死。”
“你这个该死的恶魔。”
“你会遭报应的。”
“……”
一阵一阵的,叫得让人心底生寒,汗毛竖起。
“你该死,你怎么不去死。”
“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左城,你这个疯子。”
“……”
一声一声微弱,只见那浓烟渐生,火光一点一点升腾扬起,映红了月光,顿时亮如白昼。
“啊——”
“啊——”
“……”
撕心裂肺的吼叫在夜里回荡,叫人听得毛骨悚然,心脏都揪紧了。
那肆意火光前,那人眸光亮如星辰,转身,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若是有报应,你早该给你那一子一女去陪葬了,我从不相信报应。”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报应这这东西不过是弱者的自我安慰。
“啊——”又一声嘶吼,左怀真心脏都拧巴了,上前,极小声地说:“城少,他怎么说也是你的三伯,就——”
左城一个眼神过去,还未开口,左怀真所有到嘴的话都偃旗息鼓了,大气都不敢喘。
“若不想也去尝尝大火滋味便闭嘴。”
左怀真抚着身后人,连连后退。这人太可怕了,他可不想死。
左城似乎满意,不似笑,却多了一分愉悦在眸中漾开:“那人可说我是个疯子。”
确实是,十足的疯子,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发疯。这话左怀真这辈子也只敢在心里说,打了寒颤,死咬着唇,乖顺地不敢出气了。
左城笑着转身,将一场火光置于身后,寥寥身影渐远。
半响,传来一句冷曼的轻语:
“那便做个疯子好了。”
那人走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层阴寒冷气,挥之不散。
左怀真这才颤颤巍巍地回过神来,压低嗓音叹了一句:“这人太可怕了。”
“四哥,我怕早晚会轮到我们。”左怀景现在心脏都在放空,牙关打颤。
“只要我们听话,左城不会对我们怎么样,老三的事千万别忘了。”左怀真语重心长。
左怀景重重点头:“只是那个女人——”
“住口!不说不做才不会错。”
左怀景恍然大悟:那是左城的死穴,触碰不得。
左怀真看着火光,叹了一口:“这个男人居然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老头子怕是死也想不到。”
左怀景点头,当初老头子将整个左家压在左城身上,要是知道左城为了一个女人将之毁于一旦,不知道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不过,就算跳出来……也没有用。
诶,左家百年就出了这么个左城,最无情的男人偏生钟情,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那夜里,里街左家的火烧了整整一夜,只留一处灰烬,一地血腥。
夜半里,左城才回到别墅,一身肃穆的寒气在看见房间里那人的身影便消散了干净。
女人像只猫儿一般蜷在沙发里,长长的睫毛垂着,只开了一盏白炽灯,她的侧脸似镀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很好看。
他才刚刚走进,那人儿长睫轻掀:“回来了。”
嗓音有些稍微的惺忪,却是极好听的,像极了江南水乡里的潺潺清泉,却还带着微微酒香,只是听着,他便有几分醺了。
左城走过去,将江夏初抱在怀里,拂了拂她的脸:“怎么睡在这?”
她似乎困极了,揉揉双眼,难得来的几分迷糊:“我在等你。”
一句话取悦了左城,眸中似乎点亮了烟火,那样璀璨光华,勾起唇角笑着去吻她:“我的夏初真乖。”
这男人越来越孩子气了。
左城的唇凉凉的,手指也凉凉的,她问:“外面很冷吗?”
“嗯。”
初冬的夜,干冷极了,风刮得狂乱,确实冷。
“下午你送我回来后就走了吗?”她又问,淡淡言谈着。
“嗯。”大概是倦怠了,他嗓音有些暗哑,“冷吗?”
“有点。”她闷着嗓子回了一句。
“以后别等我。”左城心疼地亲了亲她,又将她抱得紧了。
江夏初贴着左城的心口,闭上眼睛,有些犯困了。
忽然,她猛地睁开眼,沉静了须臾,微微仰头看着左城。
“怎么了?”
江夏初怔愣了片刻,随即垂下眸子,淡淡说:“你也累了吧,先去洗个澡。”缩回抱着男人的手,推了推他。
左城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点,只是瞬间便杳无踪迹。
“乖,你先去睡。”他俯身,却再没有任何动作。
他想吻她,却怕她不喜欢。
江夏初裹着毛毯胡乱点头,应了一个字:“嗯。”
左城看她,她垂着眸子,看不见眼睛,那长长微卷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江夏初藏着心事的时候便是此时模样,他是知道的,却不问不提,深深凝了她一会儿才转身去了浴室。
左城苦笑:她的女人真敏感,尤其是鼻子,他在门外抽了半包烟,她还是闻到了。
咔嗒一声,浴室的门关上,然后水声响起。沙发上的女人这才抬起眸子,久久看着那门口,然后喃了一句:“有血的味道。”
虽然很淡,还掺杂了浓浓的烟味,她还是闻到了,那样的味道,太熟悉,太惊心。
拢了拢身上的毛毯,她脚步有些不稳,踉踉跄跄就往床边走,边走边喃着:“难怪我莫名其妙睡着了。”
有些事情左城不想她知道,那便不知道好了。
平躺在床上,她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