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软刺,放在她手中。
“漂亮麽?”
风雅俊逸的朗鸣皇,小心翼翼地采下路边的野花,只为了博她一笑。
“嗯。”栖绯下意识的回应。
“你喜欢就好。”
看着眼前男子温柔微笑的脸庞,栖绯憧怔。她同梵倾相识三世,羁绊三世,他在她眼里,是精明的梵氏少主,是冷漠地越皓兄长,更是如今朗鸣威严的皇,她也熟悉他的笑,看似温和,却不带任何温度。
而现在,她有些茫然。
他的笑那麽自然又那麽柔和,没有丝毫的阴霾,更没有算计,没有伪装。
假如最初的最初,他们不是以那样的方式相见,他能像如今一样对着他温柔地笑,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抚上他的脸庞。
梵倾一愣,旋即心底升起一股难言的喜悦,他有些颤抖地紧紧握住栖绯回神後想要抽离的手,他想问,栖绯,你是不是早已原谅他,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他,是不是可以同他在一起,是不是有一天会对他像对月冉一样。
他想说很多很多话,却在看到栖绯低下头那一刻无法开口。
他告诉自己,不能太心急,他可以因为自己的莽撞把她的心推得更远。
即使这一刻,他想对她说:栖绯,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皇後。
“梵倾,这里真漂亮。”栖绯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她也不清楚为什麽在那一刻自己会像着了魔一样被那抹微笑吸引住。
看着栖绯微红地脸庞,窘迫地低下头。梵倾刚刚的黯然一扫而空,他忽然希望这条回京的道路可以很长很长。
“栖绯,我们一起去钰山吧。”
“嗯?”栖绯有些讶然地抬起头看着他:“你说的是朗鸣东方的那座被称作第二昶山的雪山麽?”
“对,是那里。”
栖绯有些心动,钰山是整块大陆中的排在第二的高山,也被世人当做除了昶山以外的第二神山。
她知道她们一直在向南都走,不明白为什麽梵倾忽然改了主意。
钰山在朗鸣的东南,这里就像天宇的西沈。
雪山上有一个可爱的民族,他们属於朗鸣,却没有朗鸣的归属感,但他们很好客,热情的接待了栖绯等人。
族长的小孙女十四岁的塔塔很喜欢栖绯,缠着她不停地说着话。栖绯觉得她很可爱,不过一小会儿,两个人就打成了一片。
塔塔更是恨不得把所有的好吃的好玩的都给栖绯吃上玩上一遍。
“来到这里一定要上圣山,虽然她没有昶山高,没有昶山陡峭,可她是我们族的根,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很幸福。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又忽然撅着嘴抱怨:“就是那些贵族很讨厌,他们来了我们的圣山,却说我们的圣山没有昶山巍峨,没有北域雪原辽阔,还对我们送上的皮子挑三拣四。明明我们的圣山才是最好的!这里也有美丽的传说!”
“传说?”栖绯有些好奇,喝下少女送上的血羹,并没有腥位,反而有种格外清爽的清凉味道,果然美味。
“对呀,我们的山可是有神明驻足过的!”少女骄傲抬起下巴。
“哦?”栖绯来了兴趣:“真的?快说说!”
“我就知道姐姐会相信我。”少女高兴起来,可还是小小地撅着嘴:“那些人总是不肯相信,还是姐姐最好了。我来讲给姐姐听最全的传说哦,我可是听着长大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钰山还终年冰雪,我们特纳一族人和人还有贵贱之分,有一个普通的奴隶少年爱上了自己主人的女儿。可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得不到少女的爱,所以很痛苦,他总是爬上这雪山,诉说自己永远无法得到的爱情,然後告诉自己,他只希望自己能够永远守在那个少女身旁,能够看到她就好。
他陪伴她很久,从少年长成青年,直到少女就要嫁到远方,可就在出嫁前一天出了意外,少女生了一种病,忽然昏迷不醒,无论巫医还是大夫都治不好,少女每隔几天才会醒来,然後越来越虚弱,族人用尽了办法都没有用。最糟糕的是,照顾少女的人也开始得了各种各样的病。
少女的族人说,这是恶疾,少女应该被处死,然後焚烧,否则就会给整个族带来厄运。
少年知道了这个消息,祈求少女的父亲让他带着她走。他被狠狠的打了一顿,可他没有放弃,跪了整整三天三夜,终於让少女的父亲松了口。他带走了少女,上了圣山,用他积攒了许久的物资盖了间茅屋,将两人安顿下来。
他没有钱给少女买草药,就自己挖,没有食物,就去猎。他用尽全力照顾着她,却没有办法治好爱人的病。
过了几个月,少女快要死了,他感到了绝望,於是带着她上了圣山的山顶,他不再期盼奇迹,只希望能和她共赴黄泉。”
“然後呢?”栖绯也开始好奇起来:“他们遇到了仙人?”
塔塔目露向往:“他们遇到了神女。”
“神女?”
“嗯,少年背着爱人到了山顶,见到了身穿红衣却怎麽都看不清面容的神女。严寒的山顶,神女穿着火红色像火焰般的轻薄羽衣,然後问了少年一个问题。
你可会永远爱她,不算计,不舍弃,同生共死?”
栖绯一愣,不知为何,这个故事竟让她莫名的熟悉,她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曾经听过。
“少年回答,我愿意,如果能救活她,他愿意以命换命。神女阻止了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