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已是四月初八日,是张三丰钻研太极功有成的出关之日,武当七侠及没有当值的三代弟子都赶往张三丰闭关之所跪候,凌潇潇却是唯一站立等候的人。本来凌潇潇是没有资格来这里等候的,但武当七侠出于对凌少的信任及依仗之意,何况人家确实一片诚心的递上厚礼来拜会自己师傅的,便破例准许凌潇潇一起来了。
大家心情都很激动,只是武当派的人激动是因为掌门人这次闭关参验成功太极功的话,武当派自当会傲然屹立于武林诸门派甚至领袖群雄,凌潇潇激动是因为自己作为21世纪来的人,竟能与武当派的创派祖师见面,若回到现代说出去那是忒有面子的事了。
凌潇潇站着扫视了跪着的诸人一眼,赫然发现殷素素也在跪候之列,看来张翠山是想趁着张三丰出来看见自己激动地档儿认下这个徒媳妇儿,可惜啊,待明儿你知道了自己的老婆就是害你三师兄俞岱岩的罪魁祸首之时,看你小子怎么自处……凌潇潇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着,这家伙为了殷素素,也顾不得张翠山其实还是个人品不错的人了。
凌潇潇正看着殷素素暇想着,却不想与突然回过头来的殷素素目光碰触在了一起,随即又迅速分开,凌潇潇从殷素素眼里读出了爱恨交织、甜心痛苦的复杂,殷素素从凌潇潇的眼神里读出了强烈的爱恋与占有,两人一时都是心跳加速、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她好美好sexy啊!他好帅好有魅力却有点邪恶哦!两人各自心里想到。好在所有人都一门心思盯着张三丰闭关的那扇门,没人察觉到两人的异样。
这时,一声清啸传来,却见一身灰色道袍,花白胡须、精神矍铄、红光满面的得道真人衣袖略振,两扇板门便呀的一声开了,这自然就是凌潇潇期待一见的张三丰张真人了。张三丰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别人,竟是十年来自己思念不已的张翠山。他一搓眼睛,还道是看错了。张翠山已扑在他怀里,声音呜咽,连叫:“师父!”
心情激荡之下竟忘了跪拜。宋远桥等五人齐声欢叫:“师父大喜,五弟回来了!”
要说张三丰活了一百岁,修炼了八十几年,胸怀空明,早已不萦万物,但却独和这七个弟子情若父子,陡然间见到张翠山,忍不住紧紧搂着他,竟欢喜得流下泪来。
张翠山簌簌叨叨的跟张三丰把自己这十年的遭遇细细道了一遍,待说到自己已娶妻生子之事时,将殷素素拉到了张三丰跟前,两人双膝跪地,说道:“师父,弟子大胆,娶妻之时,没能禀明你老人家。”
张三丰看了殷素素一眼,只觉这徒媳妇貌美如花,更难得是端庄大方,很有大家闺秀风范,很是满意的捋须笑道:“你们在冰火岛上十年不能回来,难道便等上十年,待禀明了我再娶么?笑话,笑话!快起来,不用告罪,张三丰哪有这等迂腐不通的弟子?”
张翠山夫妇仍是长跪不起,张翠山道:“可是弟子的媳妇来历不正。她……她是天鹰教殷教主的女儿。”
张三丰又有意无意的看了殷素素一眼,若有所思的捋须一笑,说道:“那有甚么干系?只要媳妇儿人品不错,也就是了,便算她人品不好,到得咱们山上,难道不能潜移默化于她么?天鹰教又怎样了?翠山,为人第一不可胸襟太窄,千万别自居名门正派,把旁人都瞧得小了。这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素素,你说为师说的对吗?为师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做过什么,现如今你已是我武当的媳妇了,不许介怀其他。”
殷素素似是很感动的样子,低着头,娇羞的喊了一声师傅。乐得张三丰哈哈大笑。
张翠山更是大喜,想不到自己担了十年的心事,师父只轻轻两句话便揭了过去,当下满脸笑容,拉着殷素素站起身来。
张三丰又道:“你那岳父教主我跟他神交已久,很佩服他武功了得,是个慷慨磊落的奇男子,他虽性子偏激,行事乖僻些,可不是卑鄙小人,咱们很可交交这个朋友。”
宋远桥等均想:“师父对五弟果然厚爱,爱屋及乌。连他岳父这等大魔头,居然也肯下交。”
凌潇潇看着张翠山和殷素素一副情深的模样,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一阵阵不爽。
正在此时,一名道童进来报道:“天鹰教殷教主派人送礼来给张五师叔!”
张三丰笑道:“岳父送礼来啦,翠山,你去迎接宾客罢!”
张翠山带着殷素素去见娘家派来送礼的人,那殷梨亭竟也是屁颠屁颠的跟着跑了出去。
这武当派的师徒此时寒暄完毕,张三丰发觉了凌潇潇的存在,开口问道,“远桥,这位年轻的小兄弟是谁?好深厚的功夫啊,比之为师也是差不了多少了。”
张三丰就是张三丰,
一眼就看出了凌潇潇的深浅。
宋远桥等诸人听到师傅此言,这才记起自己是带着凌潇潇一起来的,忙将凌潇潇向师傅做了介绍。宋远桥、张松溪等人心里也是一阵纳罕与惊喜,纳罕如此年轻之人功力竟和师傅相差不了多少,惊喜的是若有此强援,面对天下英豪更有实力应付。
凌潇潇上前一步,微微一揖,撇开因嫉妒张翠山而引起的不爽情绪,朗声道:“久闻张真人武林泰山北斗之名望,晚辈后学一直钦仰有加,这才冒昧来访,得真人赐见金面,潇潇何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