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得意什么?你只是比我运气好!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护着你,替你出头!我哪里比不上你?凭什么我过得不如意,你却越过越好?”
守在她后面的警员立刻上前把郝婷按回了椅子里,低声警告。
明一湄笑了笑:“你觉得这一切都是你跟我运气不一样?”
“对!如果我也有贵人帮我,我也能红,不用去陪那些秃顶啤酒肚的臭男人……”
“这跟运气没关系,”明一湄摇摇头,“从你选择找干爹走捷径,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挤走你的对手的时候起,你就输了。你的心思全放在如何踩着别人往上爬,如何抹黑别人上面。”
“没有实力就要努力,不努力只能认命。不然你抬头看看,苍天饶过谁?”
郝婷在明一湄瞳孔的倒影里,看见了一个头发蓬乱面色狰狞的女人。
那是谁?
那是她自己!
绝望和悔恨淹没了郝婷,她终于不得不承认,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啊……啊啊……啊!”
走出派出所,明一湄心情有些复杂。
方念找人查了郝婷,她这才知道从自己签约出道以来,每次在网上被黑,几乎都少不了郝婷在背后动手脚。
她以前不信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仇恨。
但郝婷让她不得不信。
撑着头翻了翻那本案卷,明一湄直起头,扔到一旁。
小杜转身看着她,小心地问:“姐,你没事吧?”
“嗯,没事,”明一湄戴上墨镜,“开车吧。”
车窗外飞快倒退的街景渐渐模糊,明一湄感觉自己心底某处柔软,渐渐冰冻坚硬。
丛林法则,胜者为王。
容不下慈悲和圣母,她不想被人打倒,不想再让身边的人受伤。
她只有比别人付出更多努力,走得更远,站得更高。
泛黄记忆中那个咬着唇不敢大声哭泣的小胖妹,她曾经历的那些伤害,某种程度上让明一湄有些愤世嫉俗。
害怕再度受伤,想要相信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好,却又清醒地知道自己天真可笑。
一年的娱乐圈生活,改变了明一湄。
她眼神依旧清亮,却不再全无阴霾。
与圈子里的人相处来往,明一湄始终小心翼翼,怕说错话做错事,招了别人的眼。不敢随意相信别人,不敢露怯。
唯有用笑容和淡定武装,穿上全副铠甲,面对流言蜚语。
跟方念合作的电影杀青了。
方念再度邀请整个剧组聚餐,明一湄没有拒绝,她随大流和其他人一块儿去了ktv,笑着拿起话筒唱了好几首曲子。
隔着人群,方念一直看着她。
看她轻吟浅唱,看她含笑阖目,身体随节奏轻轻摇摆。
方念表现得很明显,剧组的人都是人精,他们配合地拿着酒瓶互相找人拼酒合唱,渐渐的,明一湄跟方念被挤到了角落。
“你唱得真好,”方念局促地对她举了举杯,“可惜这部片子不是轻松浪漫爱情电影,不然主题曲一定找你来唱。”
明一湄笑了笑,没往下接话茬,她低头含了一口饮料。
沉默了一会儿,方念努力找话。
“对了,我听说那个案子查得差不多了,等公诉结果出来应该会判小十年。”
抬了抬眉,明一湄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与方念碰了下杯:“谢谢你啊,这件事多亏你帮忙打招呼。如果被狗仔知道,又得闹得腥风血雨。”
“狗仔就喜欢编一些特别狗血的故事图噱头,”方念安慰她,“你是入行时间短,等再过上几年就好了。你看我,还有你师兄纪远,我们两人没什么交集,媒体硬要瞎掰,说我们不合。这都什么鬼!”
明一湄被逗乐了。
见状,方念更来劲了:“拍戏要宣传,媒体写什么我们就当帮着增加曝光率了。但是别的事儿吧,有时候真挺无奈的。比方说纪远,他一直没有女朋友,狗仔跟了好几年没什么可以写的,现在又开始传小道消息,在网上说他可能喜欢男的……我倒是交过几个女朋友,大家成年人好聚好散,媒体非要给我冠个称谓,说我是fēng_liú浪子、少女杀手。”
捂着嘴一阵乐,明一湄斜睇他:“你是说媒体冤枉了咱们方大少?”
一声方大少叫得方念浑身都酥了,他连忙摆手。
“我不是这意思,我想说啊,当明星就一个字:累!你有女朋友吧,他们说你花心;你不谈对象呢,他们又怀疑你有问题。越红压力越大,粉丝对你有期待,你必须符合他们心目中完美偶像该有的样子。媒体对你严苛挑剔,一点儿小事都被放大,非给你挑出毛病来。”
明一湄轻叹,晃了晃杯子,冰块一阵咣当碰撞。
“是啊,有时候想想,当艺人挺没劲的。我就想赶紧努力,拍出让观众认可的作品。这样……他们再说什么也不能影响到我,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活在人们的目光里,太累了。”
听得方念一怔。
从ktv出来,剧组还打算去续摊,上簋街吃麻辣小龙虾。
明一湄推说吃不得辣,故意忽略方念殷切的视线,上了小杜开过来的车。
下车后顶着老北风往楼里跑,明一湄脸都被冻僵了。
电梯到了,门开后,李特助走出来。
他看见明一湄,停步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帮忙按着电梯目送她上楼。
明一湄敲了敲门,司怀安一边开门一边说:“……刚才已经都交代清楚了,你只管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