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踞在这个国家的土地上,随时会再一次发动攻击。
如何才能凑够北方人要求的数目呢?
大臣们最终提出来的招数,是罗怡很熟悉的,事实上,在她穿越前所在的那个国家,这个招数有专门的一个成语……
巴尔扎克在《纽沁根银行》里曾经写过这样一句话:“部里有个人很有才华,他想要改革,若是他的改革成功的话,法兰西就能恢复它的元气,继续干滋扰各国的事业,因此,我们为了各国各族的和平,把他赶走了……”
这句话可以用来完美地形容宋朝那不是为挑选强者而是为压制强者的宫斗。
那群高风亮节的文官,一边嫌战马吃得太多,一边大兴土木修园子买瘦马,还可以说这都是“为了百姓,为了世界和平”。
慈禧太后挪军费修园子的水平,和他们一比,太不够看了。
现在没有人称赞慈禧太后挪用海军军费给自己修园子的行为是维护日本和平和增加大清gdp了,但是有很多人称赞这些文官奢侈的享受和打压军队是宋朝文明的体现,要求中国继续走那条道路。
钱学森能顶五个师算什么,这些聪明透顶的文官每一个都可以顶五个师——辽国的五个师。
千年前让一个王朝摔倒的坑,百年前让一个王朝摔倒的坑,如今还有聪明人孜孜不倦地呼吁,要人往那个坑里跳,人类真不愧为同一群猴子进化来的。
因此,在遇到财政危机的时候,宋朝会使用和他们鄙视的汉武帝一样的招数,民主自由的美帝会使用和专制的汉武帝一样的招数,那么,纽卡斯尔王国使用和他们听都没听到过的汉武帝一样的招数,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若说有差别的话,那就是最终目的了,是为了奖励有功将士,是为了支付岁币,还是为了……解决财政危机。
其他的差别,就是客观环境了。
77惊雷
年轻的乡下教士谢普,对本国的财政危机虽然知道,但是并没有将之过多地放在心上。
他已经经由修道院长多拉的介绍,和艾德里克伯爵家的神甫联系上了,那个伯爵因为曾经许过愿想去圣地朝圣,他家的神甫却因为年纪大了,腿脚又有毛病,不想陪伯爵走那一趟以年计时的远路。因此,他同意推荐谢普陪同伯爵去圣地,条件是,谢普将来要支持他的侄子做艾德里克伯爵领地上某个修道院的院长。
对这个条件谢普自然一口答应,这事儿并不难,他不再是那个富裕屠夫家庭里倍受宠爱,对世情不解的独子了,经过图尔内斯特主教和修道院的培养,他已经深深明白了和潜规则过不去就是和自己过不去这个深刻的道理了。
这个交换条件,在他看来是很合算的。
只是图尔内斯特经过北方人的那次袭扰,元气大伤,好几个堆放货物的货栈都烧毁了,包括呢绒仓库。他没有在图尔内斯特买到想买的用来送神甫作礼物的呢绒料子,只得买了一些胡椒以代替。
另外,他还买了一个掐丝珐琅盒子,这工艺又被称为镂花搪瓷,工匠把铜丝在器物上盘成形状,然后将珐琅原料填入其中烧制成红绿蓝等各种鲜艳悦目的色彩。这是一种极为古老的工艺,在英国曾经出土过一个珐琅杯,是罗马帝国的制品,上面浮雕着哈德良长城。中世纪的时候,珐琅工艺经阿拉伯传入中国,其中的铜胎掐丝珐琅工艺在明朝景泰年间达到高峰,得名景泰蓝。
这盒子上他要求做上了圣地和艾德里克伯爵的标记,这是他预备献给伯爵的一件礼物,用来盛放伯爵可能在圣地得到的赠礼。
这些贵重的东西都被他在自己的箱子里小心地收好了。
箱子里还放上了他个人的一些衣物:两件外袍和四件内衣。在没有化纤也没有纺织厂的时代,布料和衣衫都是硬通货。祖母的衣服常常被传给孙女,一般节俭的人家做了新衣服是压在箱底的,过年才舍得拿出来穿一天。布料是聘礼和陪嫁的重要组成部分,用来帮助新婚夫妇成立家庭,布料也是税收的计量单位和体面的礼物。穷人不管在东西方都是衣不蔽体,全家合穿一条裤子的情形绝不仅仅出现在一个地方,甚至不限于古代。
即使在罗斯柴尔德家族被封男爵的年代,每天换一件新衬衫还被大众用来形容财阀的奢侈。
用来染布的染料,定色的明矾,在没有化学染料的时代,也全都不是便宜货。
所以,这些在现代人看来可能不屑一顾的东西,在谢普眼里是一笔不小的财富,绝对不能一扔了之。
然后他又在箱子里塞进了一个银碗和一个皮制的小钱袋。
他试图再塞进一个银烛台,试了几次,发现行不通。
银烛台只能和其他东西一起放到另外一个袋子里去了。
为了收拾行李,他忙碌了好几个小时,他并不是真有那么多东西要收拾,是因为他不想停下来。
若是停下来,他会舍不得走的。
他就是给艾德里克伯爵做了陪伴,甚至蒙了伯爵的青眼,在艾德里克伯爵领地上弄了一个修道院长当,他能有在布拉德领地上生活得这么惬意吗?
他还会有暖和的炕睡吗?
他还可以冲着领主——虽然是代理领主——大吼大叫吗?
他还能吃上面条吗?
他还可以基本什么都不做,就坐收农民们的信赖和供奉吗?
他拿的东西不比“再来一桶”少,准确地说,是后者的好几倍,在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