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找个安全的地方待一段时间吧。”
陈皮看着陈昭,好一会才点了头。
可心底的疑问,却没有再问出口了。阿昭已经做了决定,他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至于说把曲姑娘给他带出来,活着带是带,死了带也是带,缺胳膊断腿伤痕累累的带,仍然是带。
可若是那样,他又怎么对得起曲姑娘?
曲姑娘,又凭什么,要受这样大的委屈呢?
陈昭只以为陈皮是在担心,担心是人之常情,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劝说,因而就拍拍陈皮的肩头,打算先出去了。
“大哥,今晚你住我这屋吧。”
“那你去哪里住?”陈皮立刻抬起头。
陈昭低声道:“我去隔壁。”
陈皮的嘴好一会才合上,可陈昭却没有要给他解答疑问的意思,转身走了。眼睁睁看着隔壁的门关上,而里面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陈皮只觉得如坠冰窖。
王爷那么在乎余主子,而现在的情况,莫非是阿昭和余主子已经好上了吗?
那么,不止是他和阿昭了,曲老爹和曲姑娘,定然也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陈皮不由一惊,浑身都凉了。
夜渐渐深了。
余露也顾不得陈昭和她共处一室,这一路走来,陈昭时刻都待在她身侧,她想避也避不了。索性陈昭还有最后的君子风度,从不曾对她做过什么过份的事,如今她极有可能是有孕了,颠簸了一日,再熬不得夜的。
她沉沉睡着了。
可陈昭却在暗夜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余露的背影,那裹着薄被的身影十分瘦削,看着就让人心头忍不住生出几分的心疼来。
从京城到这儿,这一路,她真的吃了很多的苦。
陈昭无声的叹息,闭上眼睛,却忽然回忆起今日白天的那一幕。她摔在地上,却很冷硬的拒绝自己靠近,就是好心想给她请个大夫瞧瞧身子如何了,她也不愿意。
想到白日,陈昭忽然眼睛一缩,白日……余露摔倒的时候,下意识护住了肚子!
她为什么会护住肚子?
陈昭有和余露曾经逃亡的经历,甚至是船只到达金陵城的时候,那一晚余露来了月事肚子疼的记忆,他一直都是历历在目的。
因为自那以后,余露再没有和他亲近过,他始终无法忘记那一晚余露靠在他的怀中,说:“阿昭,你对我真好……”
说:“我好怕你这好是昙花一现长久不了,我好怕,哪一日你就不对我好了。”
自那之后到现在,她再也没叫过他阿昭。
对他的态度,才是真的不好。
不对不对,陈昭猛然的摇了头,他要想的不是这个。那次余露和他一起是来了月事的,女子月事周期他之后也有了解过一些,可是这次他把余露带出来这么久,她却是一直没有来过。
这不正常!
除非,除非她有了身孕了!而那个孩子,是成王的!
想通这一点,陈昭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控制不住的大步往床边走去。
余露虽然睡着了,可却仍然很警醒,何况陈昭动静并不小,她立刻醒来,迅速的翻身坐了起来。
“陈昭,你干什么?!”她看不清陈昭的视线,可是却隐隐感觉到,陈昭身上散发的气息并不友好。
陈昭停下脚步,顿了顿,并没有直接问出来,“我看你睡得不安稳,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不然咱们在这里多待两日,我请个大夫给你看看,帮你调理调理。”
他声音很温和,这让余露产生了错觉,莫非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说实话,陈昭对她不能说不好,起码这一路虽然风餐露宿躲躲藏藏,可他一直都在尽最大能力让她过得好一些。
但她并不感激,也不感动。
若不是陈昭,她根本就不用经历这些。若不是陈昭,她此刻应该待在成王府,和萧睿朝夕相对,恩恩爱爱,而如今若是真的有孕,两人也应该会同样高兴。
可惜,她如今在这儿,一个破旧客栈的客房,提心吊胆的被人监视着睡觉,就是可能有孕,也不敢表露出来。
或许黑暗容易让人感到害怕,余露的声音没有像白日那般冷硬,但依然是拒绝的,“不用了,我觉得我很好,不需要看大夫。至于是走是留,这个我一向是没有说话权,你决定了就是。”
陈昭知道她不会说出来,她如今,应该是在防着自己的。
他开口:“露……”
“不要那么叫我,你要么,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余露。”余露打断了他。
一路,陈昭好几次想叫她露露,每次她都打断,让他叫余姑娘,余姨娘,余主子,叫什么都行,就是不要那么亲密的叫露露。
可是现在,她不敢过份。那就叫余露吧,也没什么,在现代,谁不叫大名啊。家人,朋友,老师,都可以叫,这个她心理上是没有什么负担的。
“余露。”陈昭顺从她,也没再提明显会让自己不开心的话题,而是问道:“如果我不把你带去军营了,如果我也不听那人的命令了,我把你带走,你愿意吗?”
自然是不愿意,这种问题还用问?余露根本不理他,并且在黑暗里赏了他两个大白眼。
陈昭也知道余露的答案,但他还是不愿死心,“我……你还记得咱们在金陵的时候吗,你说我对你好,希望我一直对你好。余露,如果我答应你,一直对你好,那你愿意考虑一下吗?我们找个地方住下来,我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再不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