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了跟前,手捏着喜帕就要掀起,说时迟那时快,谷雨萱猛地推开他,趁他踉跄着往后退的时候,抱着枕头用力朝他脑门砸去。
这个时代的枕头可不像现代的那样,软绵绵得毫无杀伤力,这枕头可是由上好的木材制成的,硬得很,杀人也是可以的。
这一枕头下去,时霖被砸得眼冒金星,身体歪歪倒倒的,手指着她,“你、你……”
谷雨萱才不会傻到给他反应的时间,赶紧又给他来了一枕头,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力道,“砰”的一声,时霖顿时死猪一般地躺在了地上。
用脚试探性地踹了他几脚,没什么反应,谷雨萱便确定他已经彻底昏迷了,死倒不至于,她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
看着地上那张脸,谷雨萱就一阵恶心,直接整个人站到了他脸上,毫不留情地碾踩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老实说时霖其实长得不丑,和时煜有五分相似。时煜是莫怀镇有名的美男子,按理说时霖也是不差的,但他长年耽于酒色,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淫邪的气息,别人嘴角一勾那叫微笑,他嘴角一勾的话——算了,不说也罢。
等到时霖整张脸都变成了猪头,谷雨萱才从他脸上下来,想到上一世差点被他强吻的经历,胃里就翻江倒海的难受,真想阉了他算了,可是要阉了他难免会看到或碰到那腌臜玩意儿,她嫌恶心。
稍微发泄完心里的怒火之后,谷雨萱趁着外面没人,像拖尸体一样把时霖倒拖着走,路上碰到台阶石头什么的也不停,直接让他撞上去。
大宅里早已没了白天的喜庆,红色的绸布孤零零地挂在走廊、门檐之上,在黯淡的月光下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谈不上毛骨悚然,但总归是不怎么让人舒服。
想到刚刚时霖说时煜旧病复发的事情,谷雨萱就很担心,想快点回去看他,可是身下这头猪她又不能随意地扔在院子里,不禁气恼地把他扔在地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谁?谁在那里?”听到声响,不远处一个丫鬟问道,谷雨萱瞬间屏住呼吸,蹲下身往花丛里藏。
“没谁啊,兴许是猫吧。走吧走吧,别在这耽搁了,大少爷还在等着药呢。”另一个丫鬟催促道。
“诶,你说大少爷怎么想的,老爷明明说了让二少爷去替他迎亲,他怎么就想不开非要自己去呢?你看现在倒好,前阵子好不容易调养好的身体,这不,又倒下了。”
“成亲可不是什么小事,马虎不得,大少爷估计是不想怠慢了新娘子吧。”
“可是我听说少夫人是个哑巴……”
声音渐行渐远,谷雨萱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拖着时霖走,把他拖到茅房旁边一个比较不显眼的位置就离开了。
在这里就没人能把罪责怪到她头上了。而时霖,谷雨萱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说出实情,时父是一个很死板的男人,若让他知道时霖趁着大哥病发想要亵.玩自己的大嫂,绝对会气得打死他,时霖一向畏惧时父,所以他肯定不敢把这事说出来,至于私底下他会不会来寻仇,她能坑他一次自然也能坑他第二次,这个她不担心,时霖就是头蠢猪,完全不是对手。
她本想去看看时煜,但又觉得不妥,只好先回去,还没进门她就看到了里面的一个人影,心一“咯噔”,缓缓推开门。
“你去哪了?”
第五十一章哑妻不好当3
房间里的人竟然是蒋梦璃,谷雨萱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这个女人看似愚蠢善妒,但其实她并没有比许静安更好对付,加上她家世显赫,为人脾气暴躁,很多时候都很肆意妄为。
真要说起来,比起许静安来,她会更难对付一点,不是因为她心机更深沉,而是因为她神烦。
许静安好歹要脸,每次找茬都会先找一个借口,蒋梦璃的话,她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不停息地给她找不痛快,只因为她嫁给了时煜。
谷雨萱伸出手比划,告诉她她是因为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时煜病倒了,所以想去照顾他,但因为不认识路,又没看到其他人,所以只好回来了。
但蒋梦璃不懂哑语,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很不耐烦地拍开她的手,“行了行了行了!瞎画什么鬼符!鬼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谷雨萱闻言垂着头,沮丧地揪着衣角,蒋梦璃不屑地瞥她一眼,眼里满是嘲讽和指责,“作为煜哥哥的冲喜新娘,你就应该时刻安守自己的本分,大半夜的你不待在房里替煜哥哥镇压病气,出去乱跑什么!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煜哥哥现在又病倒了。姨父还说什么你和煜哥哥八字相合,哼,我看明明是犯冲才是,你一来就害得煜哥哥生病,还真是个丧门星!”
语毕,蒋梦璃狠狠地剜一眼她,愤怒地甩袖离去,谷雨萱皱眉,所以她大半夜不睡觉跑老远到她这里只是为了告诉她,她只是一个冲喜的工具,警告她不许对时煜有非分之想?什么毛病!
谷雨萱环顾一圈,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红枣、桂圆和花生,桌上放着的糕点被人恶意地咬了一口,是每一块糕点都咬了一口,但又没有吃完,茶壶倾倒在一旁,淡黄色的茶水流得到处都是,别提有多恶心了,红烛也被人掐灭。
谷雨萱好笑地挑了挑眉,眼珠子一转,突然一副很焦急地样子扑向了蒋梦璃,彼时她正准备下阶梯,一只脚已经悬在了半空,被谷雨萱这么一扑,身体一个趔趄,猛地朝前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