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大概也就值七、八十万两银子而已,”公子襄笑道,“不过我估计你现在手中也没那么多银子,你可以先付我五十万两通宝钱庄的银票,剩下的给我打张欠条,柳爷的欠条我信得过。至于银子,你把我这些房契地契押给钱庄,让费掌柜开五十万两银票出来周转自然没多大问题。”
“好,我今晚就把银票和欠条给你送去,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既然已经输了几十万两,柳公权也就不在乎那点零头了,况且公子襄也不会占这种小便宜。
“别忘了还有那张悦来客栈的房契,还有被你手下意外吓死的尹老板的丧葬费,就算作一万两吧。”公子襄说着已转身下楼,边走边头也不回地叮嘱道,“柳爷要记住,今晚我若收不到房契、银票和欠条,明天一早,我手中的铺子就会低价出现在金陵所有牙行掮客手中。”
“也包括苏家名下的商铺。”苏慕贤补充了一句,也大步下楼而去。
直到二人离开后,隔壁的琴音才渐渐消失,最后完全寂然无声。鬼影子则呆呆地望着公子襄远去的背影喃喃感慨道:“影杀堂最大一单买卖也才挣十万两银子,公子襄一不杀人二不卖命,几十万两银子就轻轻松松到手,还要别人乖乖给他送去,真应了孟圣人那句话: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啊!”
一脸愤懑的柳公权突然一巴掌拍在那面已经千疮百孔的板壁上,板壁顿时像面纸墙一般现出个大窟窿。只见隔壁已空无一人,只有板壁后那张桌案上,依旧可见湿漉漉的汗渍。
数日后,当筱伯把悦来客栈的房契和一万两银子的银票交到那位献身求助的尹孤芳手中时,她并没有显得太兴奋,只略显羞怯地垂头小声问:“老伯,不知小女子何时晋见公子襄?”
“不必了,”筱伯笑道,“公子从不轻易见人。”
尹孤芳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满脸诧异地问道:“小女子的容貌没有入公子法眼?”“不是不是!”筱伯连连摇手道,“姑娘倾国倾城,相信任何人都不会视而不见。只可惜,公子压根就没看你的画像。”
“没看?”尹孤芳更加诧异,“那他为何……”
“公子行事,向来不能以常理测度,老朽经常也看不透呢。”
尹孤芳秀美的眼眸中,羞怯早已褪去,渐渐泛起一种期待和向往,遥望天边喃喃自语道:“那我更要让他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