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队员们见他象个怒吼天尊,巳经扔掉武器的也赶快捡了起来,马上成散兵队形,持枪伴随装甲车前进。
“我和程长官开着装甲车冲在前面,你们全都跟着我向前冲!”
徐小冬的镇定让队员们也增添了队员们的勇气,他们或跟着装甲车往前冲,或趴在装甲车上,一直冲了七八公里。沿途的不少跑不动了的英军巳经停住了脚步,打出白旗准备向日本人缴械投降。同样累得半死不活的志愿队员们顿时泄了气,也都学着英军的样儿停了下来。
徐小冬和程嘉陵的装甲车一直开到锡唐河坎上才停了下来。他们跳下装甲一看,四处黑影幢幢,啥也看不真切,而此时的锡唐河中则是人影扑腾,水花四溅,从斯迈思将军到士兵,人人跳进河中,不顾日军机枪的疯狂扫s,各显神通,拼命向西岸游去。幸亏这支部队在中东和印度曾受过很好的游泳训练,3328人生还,但带枪登上西岸者凤毛麟角。由于澳大利亚第63旅和装
甲第7旅及时赶到西岸增援,加上大桥巳被炸毁,日军没有敢乘势过河追击。
中国远征军 第四节(6)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中国联络参谋组徐小冬、程嘉陵5名军官不仅带回了枪支、弹药、野战背囊,而且还将两部电台完好无损地带了回来,英军官兵不禁都对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但英国大败,仰光危在旦夕,中国联络参谋小组再呆在仰光巳经失去了意义。徐小冬程嘉陵5名中国军官马上被候腾将军召到中国军事委员会驻缅参谋团驻地腊戌。此后,徐小冬和程嘉陵均作为候腾将军的助手,被留在腊戌工作,徐小冬任作战参谋,程嘉陵则被派到旅部此时设在梅苗的澳大利亚装甲第7旅任联络官。
腊戌是缅甸北部一座历史悠久的历史边境小城。它座落在汤彭山脉与萨尔温江夹峙的三角地带,为缅北重要的交通枢纽。滇缅公路蜿蜒而至,在这里同仰光公路和仰(光)密铁路相接。而战争期间的腊戌,不仅巳经成了一座庞大的兵营,更是一个巨大的军需物资集中地。从仰光通过铁路运来的所有军需物资都在这里卸货,然后用汽车转运到中国内地。
公路两边,整齐排列的坦克、装甲车、大炮、汽车、油桶一眼望不头,各种军需物资堆积得像黑黝黝的长城,同样是了无尽头。几乎所有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都立起了帐篷,囤满了军人。防空阵地更是一处连着一处,密密麻麻的高s炮、高s机枪指向空中。
徐小冬在缅南率领华侨抗日志愿队作战的这样一段重要而独特的经历,很快便使他的人生道路发生了重要的改变。
一个小小的上尉军官,不仅英国的韦维尔总司令点名召见了他,连蒋介石也向他垂询相关情况。
1942年3月1日,蒋介石首次以盟军中缅印战区总司令的身份飞临缅甸腊戌,筹划缅甸战事。当他听说了徐小冬的事情后,立即对此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3日上午,徐小冬奉召驾车来到皇宫酒店,等候蒋委员长接见。
徐小冬一进候见室便愣住了,杜聿明、甘丽初、张轸几名高级将领也都候在这里,等待委员长的接见。
蒋介石的侍卫长俞济时将军对从未经历这种场面的徐小冬说:“给你安排的时间是30分钟,我们在委员长的屋子里安了一个蜂鸣器,到时候锋鸣器一响,就提醒你接见结束了。”
徐小冬有一点紧张,更多的则是兴奋,他走进去以后,站得笔挺地向蒋委员长行了一个军礼。
徐小冬发现过去在像片上给他留下十分威严印像的蒋介石对下层军官非常亲切,表扬他说:“小冬同志,锡唐河大败,你为中国军队争了光,干得不错嘛。坐,坐下慢慢说,先把你们华侨抗日志愿队的情况给我讲讲。”
徐小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开口一讲,让蒋介石居然越听越感兴趣,他不需要对于英国人概括性的结论,最想听的是徐小冬在具体和英国人打交道中的感性认识。他问的问题比徐小冬讲得还要多。他一问,徐小冬就必须祥细地回答了。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交谈超过了一个钟头仍然没有结束,蜂鸣器巳经间歇地响过了好几次,蒋介石根本就不予理睬。
蒋介石还谦虚地问他:“小冬同志,你在第一线,你认为日本人在掌握着精良装备的英国人面前势如破竹,风卷残云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呢?”
徐小冬早有准备,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认为首先是,日本军人在吃苦耐劳的精神和战斗勇气上胜过了英国军人。”
蒋介石点头道:“说,说下去。”
中国远征军 第四节(7)
徐小冬条理清晰地说道:“缅甸多有山地森林大江,气候也十分暴热,部队行军作战,必须要穿过没有道路的雨林,或者是热如火炉充满灰尘的平原,涉过那些不可能渡过的大江,还要在树荫下温度达到摄氏40多度的条件下攀越陡峭的丛林山脊。此外,部队还要忍受每年降雨量超过200英寸的瓢泼大雨,除了这些危险,还有很多因为寄生虫、细菌、病毒导致的可怕的热带病。而面对着同样的困难与环境,日本军人却靠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精神与作风能够适应,致少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