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地停在他们的台阶上,因为惯性,车头甚至往前蹭了两蹭。
许渊前来打开后座的门,等崔景行坐上车,这才往副驾驶走,路过杵在一边的许朝歌,不解:“许小姐——”
许朝歌抱歉一笑,对车里的崔景行说:“不好意思,我还有课,现在得立刻去学校,吃饭的事下次再说吧。”
崔景行一扬手,拨开袖子看了眼时间:“马上都十一点了,你还去上课?”
许朝歌为难的点头。
崔景行说:“那你上来,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坐公交车回去,没几站路,很快的。”
“自己上来,还是让我亲自下去捉你?”
“……”
许朝歌只好从命。
车里空间明明很是宽敞,坐进来的时候,许朝歌还是生怕挤压到崔景行一样地往外挪了挪。
她小声道谢,将布包和曲奇抱在怀里,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团成小小一个。
小心翼翼的模样尽收一边乘客眼底,崔景行自她紧闭的双腿,弯曲的手指,和始终低垂的眼睛看出两个字:紧张。
他又不是洪水猛兽,送人回校的活雷锋,至于这么害怕吗?
车子忽地疾驰而出,所有人往后都是一冲,崔景行捏着眉心要抱怨时,看到方才还满身戒备的花栗鼠已经将自己的宝贝一齐扔在了座位中间。
崔景行:“……”
许朝歌拽出一边的安全带系好,两只眼睛忍不住瞟主驾驶位。
司机顶多三十来岁,留着干练的小平头,耳朵往下有一道疤,随着表情的变化而牵动——这人有一副恶相,是挺像开过赛车的。
尽管许朝歌自己也说不好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身边又是一声“咔哒”,许朝歌看过去,崔景行也系上了安全带,她找到同道中人一样:“这样安全点。”
崔景行更不知道该跟她说点什么了。
前排许渊跟司机交流着一会要去的第一站,司机挺像是不耐烦地小声咕哝了一声:“又去华戏啊!”
后排有人连翻了几个白眼。
崔景行将视线移回许朝歌身上,说:“一会要上什么课?”
许朝歌说:“台词排练,今天比较特殊,表演一二班要在一起集中授课。”
“你学表演的?”
“嗯,我是二班的,梅梅在一班,她专业分比我高得多。”
崔景行像没听到那个名字,说:“我以为你跟宝鹿一样,是学舞蹈的。”
“不是的,我们俩都是多出来的那一个,所以才被分到了同一个宿舍。不过我虽然现在学的是表演,但一直都是练舞的。”
“为什么不继续学舞蹈?”
许朝歌有点不好意思:“跳舞累啊,从早到晚都要练功,我也不是特别喜欢这个。我妈妈是舞蹈老师,我才一直跟在后面练的。”
“对了,”花栗鼠将座位中间的东西又一点点捧到怀里,问:“宝鹿有消息了吗?”
方才的轻松被打破,崔景行这时候拧了下眉头,说:“没有。”
许朝歌跟着叹气:“那丫头不知道疯去哪了!”
“我已经联系了警队里的朋友,请他们尽量帮忙找了。他们问我要了你的号码,可能之后会找你问一些问题吧。”
“没问题,只要能找到宝鹿,我肯定配合他们。”
路程很短,不多会车就驶进了长巷。正是游客出行的高峰期,本就不宽的路被挤得更是狭窄。
司机却偏偏有能耐杀出重围,铃按得足以串成一首歌,带着他们一路往前。
许朝歌如临大敌,后背紧紧靠着车座,在一阵大呼小叫里眯上眼睛。拎着鸟笼子的老头又在,指着疾驰而过的车子眉飞色舞。
估计又是在破口大骂:孙子!
至于她,就是华戏里盘正条顺的姑娘,不是在清晨回来,就是在傍晚消失。
她想想就好笑。
下车的时候,许朝歌扶着门一连干呕了几下,回头来看崔景行的时候,还是努力挂上一脸淡淡的笑。
“再见,崔先生。”
崔景行拿好看的眼睛定定看着她,又是一阵雾起,他懒洋洋地笑着:“我这人挺讨厌别人喊我‘崔先生’的,以后别再犯了。”
那么问题来了,应该称呼这位先生是什么?
“小行不行,总觉得那是我妈在说话。还是景行吧,”他说:“来,现在就喊一声给我听听?”
许朝歌退后一步,说:“我先去上课了,用我给你喊梅梅出来吗?”
崔景行笑容凝在脸上:“不用。”
“那再见。”
“再见。”
车门刚一关上,司机孙淼回头朝崔景行一阵淫`笑:“刚刚那妞不错啊,就是蠢了点,又木,估计之前没谈过恋爱吧,说话都磕巴。”
崔景行抬脚就是狠狠一踢他座位,把人震得往前一冲。
孙淼摸着屁股说:“他妈的!妞不在跟前就显出你的流氓气质了,再动我,以后把你皮扒了,看你还怎么装绅士。”
崔景行把玩着袖口的一枚袖口,嗤的一声:“你以后车子开慢点,整天横冲直撞的。”
孙淼被踩到尾巴似的一下子跳起来:“老子在部队就这么开车,怎么滴,你都坐了多少年了连个屁都没放,今天还跟我摆起谱来了?”
他求助地看向许渊:“是刚刚那妞跟他撒娇抱怨,让他怼我的吧,是那妞吧?看不出来,表面上呆萌,背后的小动作一套一套的!”
崔景行又是一脚踹过去:“别老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