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跟在他们后面,一直送他们到门外。
不进学校,停在台阶外的车子果然上了好几个档次,张着手的小人特神气地站在车前头。
许渊不在,许朝歌替他们开了门。
崔景行安顿好吴苓后,扶着门向对面双手交叠的女孩说:“做不好就让人帮帮你,他们坑你呢,哪有一个人全包这么多事的——你现在手还伤了。”
许朝歌向他笑:“谢谢,我会跟班长说的。”
“我让许渊过来送你回学校?”
“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崔景行从上至下打量她一下,隐隐有气:“随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车,狠狠带上车门。
孙淼心疼这刚上手没几天的好车,一针见血地说:“你跟人小妞闹矛盾,也不能拿这玩意撒气啊,它又没参与你俩的爱恨纠缠。”
崔景行自给吴苓系安全带的忙碌里抬起头:“你真想回乌江了是吧?”
孙淼龇着牙咕哝两声国骂,忽地察觉不对,将一边车窗降了下来,说:“哎,怎么回事,那小妞晕了!”
车子一阵晃动,孙淼再回头去看,后座已没崔景行影子了。
☆、r08·关于他的第二件事
许朝歌醒来的时候,窗外显出一片红,柔软的云朵缀在瑰丽的画布上,也投射出深浅不一的颜色。
恍惚之间,生出一种不知今夕何夕,又是身处何方的感觉。
她将一只手搁在额头缓了缓,这才记起这一天的事,她捧着衣服去老人之家蹭空调,又在那里吃了饭,然后她将吴苓送出门外——
她猛地睁大眼睛,去扫视整个房间:很典型的医院病房,因为视线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白色,直到对角线处出现一团黑色的影子。
崔景行很闲适地坐在折叠椅上,两脚`交错翘在一张矮板凳上,旁边还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有尚且冒着热气的咖啡,和一块动过的松饼。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他也不能放弃享受。
吸过油墨的报纸摊开在他的腿上,刚刚应该浏览过,不过此刻视线已经偏转,都围绕在了许朝歌身上。
许朝歌几分尴尬,想向他打招呼,不过记起来不能喊崔先生,只好更尴尬的眨眨眼,然后努力坐起来,拽了拽贴身的毛衣。
她的大衣被摆在一边的衣架上,此时够不到,只好眼巴巴地望两眼。许渊不知从哪冒出来,将衣服给她递过来,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向他小声问自己得了什么病,许渊笑道:“没什么事,医生说你一切正常,就是太累了而已。”
崔景行将报纸折好放到一边,起身时道:“你到底什么时候睡过觉,为了一个节目,不至于逼自己到这种程度吧。”
他摇头,抱怨的语气:“一躺下去喊都喊不醒,刚刚都打呼噜了。”
许朝歌正弯腰够着地上的鞋子,这时候直腰看着他,一脸涨得通红:“我……我才不会打呼噜。”
崔景行向一边努嘴:“不相信问小许。”
许朝歌眼巴巴地看许渊,心里也有点没底了:“我没打呼噜吧?”
许渊可不想做夹心饼干,要距这两人的气场越远越好,往外走:“你们聊会,我现在出去把车开过来。”
许朝歌嘟着嘴,将视线从写满促狭二字的崔景行脸上移开,专心致志去对付她的一双鞋。只是伸手够了几次都没抓上,最后无奈只能跳去上面踩住。
脚步声动。
崔景行过来拎起她一条胳膊,几乎将她半个人提起,按着不耐烦地说:“你一个女孩子做事,能不能稍微精细点?”
许朝歌又被捉回到床上,还没来得反抗,便眼睁睁看着崔景行拿起她的运动鞋,一边一个特利落地套在她脚上:“……”
崔景行整理了一下袖扣,歪头扫过她:“走吧。”
给高端客户准备的私人医院,前来就诊的人不多,过道冷清,除了许朝歌的鞋底摩擦发出的吱吱声,就是身后那人稳重的步伐。
不紧不慢,不疾不徐。
她从这声音里分辨两人距离的远近,因为听得认真,所以在他开口的同时怔了怔:“上两次的都相互抵消了,这一次的应该怎么算?”
这一次,她先欠了他。
许朝歌慢下几步等他,说:“你的雨伞还在我那儿,下次,我一起还给你。”
崔景行斜睨过一眼:“你准备还什么?”
“你想要什么?”
他有的是钱,又有众人艳羡的皮囊,想要什么都可手到擒来,还有什么想要的?许朝歌忐忑,做着他将这问题反问回来的准备。
他也确实像是没想好,说:“以后再告诉你。”
许朝歌点头。
“但我怕你只会越欠越多,然后怎么都还不起。”
“……”
崔景行没有跟许朝歌一同上车,许渊又开来了上次的那辆suv,提醒坐在副驾驶上的女孩系好安全带。
“虽然我开车比孙哥靠谱得多,但该有的措施还是一点不少的做了吧。”
许朝歌想着他提到的名字,问:“孙哥就是那个司机吧?”
许渊点头:“他是先生的战友,退伍回来就给先生开车了。”
“是乌江的那一个吗?”
“先生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许朝歌默认。
“他车开得其实不错,就是风格……活泼了点?先生怕你不太适应,又觉得你可能不太想跟他同一辆车,所以让我独自送你回去。”
“许小姐,”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