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过后,阮大可便转入正题,他也不绕弯子,直瞪着眼看住李雪庸说:“你这梦也做了,诗也写了,就没想过要照料沈秋草的后半生吗?”李雪庸略有些诧异地看看阮大可,沉吟半晌,然后说:“我还是给你看首诗吧,是刚入秋那会儿我独自一人来这里时写的,你看看我这份心境,还能照料谁?都快成一潭死水喽。”就找出那页诗稿递给阮大可。阮大可疑疑惑惑地接过这首《云峰秋思》,一句句读下去:“四面秋声断续听,云峰草木未凋零。心随远上和云断,眼入幽深带雨青。偶梦山巅敲白石,常思松下采茯苓。茅庐宜结嶙峋处,朝看红霞暮看星。”阮大可交还诗稿,不以为然地说:“写诗归写诗,现实归现实。你又不是来做什么敲石采药的隐士,总得有个感情寄托吧?再说秋草也不能就那么悬着。”李雪庸颇有苦衷,半晌,才推心置腹地说:“她自有你老兄照料,哪里用得着我呢。”阮大可摇摇头:“人家苦等了我二十年,我却和潘凤梅那娘们儿浑闹,这已经把她的心给伤透了,如今我又成了半个残废,你说,我还有什么脸跟她谈婚论嫁?我他妈——”他使劲地捶着脑袋,“我他妈还有那个资格吗?”“要说资格,我……”李雪庸欲言又止。阮大可抬头想了想,忽然哦了一声:“对了,你是想说那郝玉兰吧?我已经跟她谈过,那人还算通情达理,她表示不会再找你闹了。”李雪庸一脸羞愧:“其实,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