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车里干什么?”警察问我。
见我没回答,他又问了一遍:“你们在车里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我抬起头对他说,心里直发紧。
“没干什么,锁车干吗?”
我不知该说什么,就没吱声。他向我要证件。当我探身去拿前座上的皮包时,他一把将包夺过去,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在他面前的座椅上,剩下的那块卫生巾在昏暗的灯光下特别扎眼。他找到我的钱包,把我的身份证掏了出来。看了一眼后,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陆颜莉。”
“家庭住址?”
核对完我的地址后,他又问:“你不是外地的?”
从他这句话里,我已猜出他们夜查的目的了,看来他们把我当成卖y女了。心里这才稍微踏实了点。
“不是。”我的声音依然很小,但已没刚才那么紧张了。
“你跟那男的什么关系?”
“他是我朋友。”
“什么朋友?”他穷追不舍。
“男女朋友。”
“他叫什么名字?”
“谢大江。”
“他住哪儿?”他还真把我问住了,我不知道大江家的地址,从没想问过。
“你问这干吗?”我想绕开这问题。
“你如实回答。”
见绕不过去,我只能说:“不知道。”心想任凭他如何处置,也不能暴露大江的身份。
这时,车门被从外面拉开了。后面车的警察叫他出去。没多会儿,他就回来了。
“你结婚了吗?”一上车,他就问我。
“结了。”
“给你丈夫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我正闹离婚呢,这电话没法打。”
他看了一眼我后,说:“你等着,不许下车。”说完,他就去后面那辆车了。临走前,他把我的身份证扔在前座上。
我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回来,倒把大江等回来了。见到大江,我不禁喜极而泣。他坐到我身边,安慰我说:“他们走了,没事了。”
站
金狱 第一部分(41)
我听见后面有倒车声,头顶上的亮光也不见了,扭头一看,警察的车从我们的左侧开走了。
我擦干泪水,问大江:“他们知道你身份了吗?”
“你没说吧?”
“打死,我也不会说。”我又问他:“他们要你给你老婆打电话了吗?”
大江嗯了一声。
“你打了?”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
“我车上有两个警察,问话的那个凶巴巴的。这主意估计是他出的,但我没理他。他下车去找你车上的警察时,我想给庄肖林打个电话,就问车里的另外一个警察,能不能去取我的手机。可他误会了,以为我要给我老婆打电话,冲着我嚷嚷,打什么打,别打。我一下子就有底气了。那个凶警察回来后,还让我打电话,我就是不理他。后来他们队长在步话机里让他们马上去钢厂,说那边有人持枪行凶。刚好你车上的警察过来商量事,那凶警察对我说,你走吧,下回注意点。他们就把我放了。”
“都怪我,不该带你来这鬼地方。”
“不能怨你。现在大街上坏人多,妓女也多。我以为警察也抓大放小呢,今天这事让我有了新的认识,警察闲是没闲着,就是不知道坏人妓女在哪里。”
“你还有心思说笑,我都快吓死了。”
“咱们总算逃过一劫。大难之后,必有后福。”
“赶紧送我回家吧。”我有点内急。
“这就走,晚上别做恶梦。”
到我家楼下后,大江跟我吻别。我下车时,他说:“上楼前,跺几下脚,刚才的晦气才不会带回家。”想不到他还挺迷信。
第二天下午,庄肖林如约来接我去怡龙公司。五星级的华侨饭店写字楼总共只有五层,怡龙就租了两层。庄肖林领我上了三楼。他推开一间办公室的大门,坐在里面的小伙子忙起身相迎。
“常总在吗?”庄肖林问那小伙子。
“在,常总正等你们呢。”说完,他把我们让进里屋。
里间足有外屋的三四倍。迎面是半人高的书柜,贴墙放,一字摆开,里面装满各式图书。书柜的对面,三张皮沙发围着一张木茶几。与众不同的是,其中有张两人沙发,三二一的组合还真不多见。屋中间有一张特大的大班台,那位被称为“常总”的人正坐在它后面办公。见我们进来后,他从高背皮椅上站起来,满脸堆笑地对庄肖林说:“庄行长,你来了。”
“我把小陆给你带来了。”庄肖林对常总说。
“小陆,欢迎你。”常总从大班台后面走出来,对我说。
“常总好。”我对他说。
“请坐。”常总示意我们坐到沙发上说话。
“常总留过洋,现在新词叫‘海归’。”庄肖林向我介绍说。
“惭愧惭愧,英文没学好,中文不地道。”常总谦虚地说。
“最近生意怎么样?”坐下后,庄肖林问常总。
“托你的福,一切还都ok。我们新上了个项目,前景非常好,市里也很支持,改天再跟你谈。”
“怎么又惦记上我了?”
“看你说的,不管到什么时候,怡龙也不会忘了你。”
“你得了吧。”听得出,庄肖林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