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好。我要了两杯ino,香草味的。”
“你要的是什么?”
“ino,也叫白咖啡。”
“白咖啡?”
“咖啡煮好后,加入用高压蒸汽气化了的牛奶。你会喜欢的。”见我没明白,他解释说。
我还是似懂非懂。我虽然偶尔也喝咖啡,但喝的都是速溶咖啡,对咖啡知之甚少。
没多会儿,咖啡送来了。加点糖喝起来口感不错,比普通咖啡更有味道。我说:“你说得没错,我喜欢。”
“喜欢就好。”这句话都快成他口头禅了。
“你去美国怎么样?跟我说说。”
“百闻不如一见。咱们跟人家的差距少说也有几十年。”
“有这么大吗?”
“以后你有机会去美国,你就知道了。”
“我还去呢,工作都没了。”提起这事,我气就不打一出来,“过去我对李小梅的印象挺好的,这次可把我气坏了,还有那个顾行长,干吗跟我过不去?”
金狱 第一部分(38)
“人事干部只惟上不惟下,别把她想得太好,也别想得太坏。”喝了口咖啡后,他接着说,“顾然不是跟你过不去,是冲我来的。”
“他知道你我的事了?”
“就算他不知道,他也可以拿举报信做我的文章啊。”
“他怎么这么坏?”
“他是总行的老人。汪行长退休时,他以为能接班,可偏偏又来了个吴行长。他明的不敢顶吴,暗地里小动作不断。在他眼里,我是汪和吴线上的人,自然喜欢挑我的毛病,找我的茬。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陈同周原先就是顾的手下,跟顾走得很近。他落实顾的指示,从来都不过夜。我不在家,他就更无所顾忌了。”
过去我一直以为,我们单位的人际关系挺简单的。听他这么说,我才明白,敢情是我太单纯了。
打了个哈欠后,大江继续说:“你出来也好。一旦我们这种关系嚗光了,顾然自然不会放过我,你也会受到牵连。就权当为我做出的牺牲吧。”
“我之所以不想走,还不是为了能天天见到你。既然你考虑得这么全面,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工作。”
“有家公司,不知你愿不愿意去?”
“哪家公司?”
“怡龙实业。”
“没听说过。干什么的?”
“是家民营企业。”
“民营企业?”
“你别看不上,一般人还进不去呢。庄肖林跟他们老总也很熟,让他先带你去看看。”
提起庄肖林,我心想有些事也该问问他了,就说:“庄肖林跟你这么熟,可当初他办不了的事,为什么还让我找你?”
“我跟他原本并不熟。来分行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但他跟崔大年关系不错。”
“崔大年?”
“就是接你工作的那人。”
“我知道。”
“庄肖林通过崔大年来找我,我这才慢慢注意到他。他在部队时,早就是正团级了,转业下来才享受副处待遇。我看他在会计部有点力不从心,刚好和平支行出事,就把他调去了。去了之后,他干得还不错,当然也有你的功劳。”他边说边看我,看得我都有点发毛。
“你别老看我,你继续说。”
“这人头脑很活,会办事,战友多朋友也多,好像就没他办不成的事。这么一来二去,跟他的接触才多了起来。”
“他帮你办什么了?”
“不说别人就说你吧。你孩子上幼儿园是他的功劳,你被打是他去派出所找的人。你姐夫的律师是他请的,你整容他联系的医院还帮你出了医药费,就连你家的阿姨也是从他家去的。”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好像怕别人听见似的。其实,离我们最近的也隔着好几张台子呢。
“这些都是他的功劳?”
“他这也是投我所好。要不然,他会这么做吗?”
“那他从你这儿得到什么好处了?”话一出口,我就觉得有点冒失,又补了句,“也没升官发财呀?”意思是人家凭什么为你办这办那。
“今天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有些事,以后你慢慢会知道的。”他边说边抬手看表。
“你有事?”我问他。
“不早了,送你回去吧。我时差没倒过来,犯困。”
我谈兴正高,他却要打道回府。可见他一脸的疲惫,我心马上软了,说:“你的脸色不太好,早点回去吧,我自己打车走。”
“明晚我有个应酬。这样,你八点半到大洋饭店等我。完事,我打你手机。”
“好。”我心想,今天让他养精蓄锐,明天可不能轻易放他回去了。
结完账后,他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出了咖啡厅。
见他没开车,我对他说:“我打车先送你吧。”
“不用了,你早点回去。”
出租车徐徐驶来。车停下后,他拉开车门,把我让进去。关好车门后,他站在宾馆门前,歪着头等后面的出租车。我一直扭头看他,直到他从我视线里消失。
金狱 第一部分(39)
第二天,庄肖林打来电话,他约我明天下午去怡龙公司。晚饭后,我又开始化妆。化完妆,拿出大江送我的吊带裙。丝质的裙子,既薄又坠,我有件没肩带的文胸正好配它。哪知穿上后文胸的轮廓印十分明显。脱掉文胸,茹头又若隐若现,贴上胸贴也觉得不保险。我找到一件线织的小马甲。套上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