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停了停后,说:“事已至此,要怪就只能怪你丈夫了。是他失去了理智,干了错事,犯了法。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为他请个好律师。他的动机并不是要伤人,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里面有偶然因素,请求法庭考虑并念其初犯,轻判或者免于牢狱之苦。你妹是受害人,可她不计前嫌,为你丈夫四处打听律师。你这个当姐姐的又是当事人的妻子,应该懂得心存感激。你说,我的话对吗?”
见我姐不停地点头,大江又说:“你能知道就好。我的话可能说得有点重,你不要介意。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们姐妹俩重归于好。好了,你身体还没有好利索,我就不跟你再多说了,否则医生也要批评我。希望你早日康复。你和你妹有什么困难,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找我。”说完,大江起身要走。
我姐连声说:“谢谢,谢谢。”她又转头对我说:“小莉,帮我送送行长。”我姐可能忘记大江姓什么了。
跟大江走出病房后,我问他:“我压根儿就没找过律师,你怎么就跟我姐说了呢?万一我姐问,我怎么说呀?”
“放心吧,给你找好了。明天你打电话问庄肖林就知道了。”他转头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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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一部分(32)
送完大江,我回到我姐病房时,看热闹的人已经散了。我姐两眼通红。
见我走过去,她对我说:“小莉,对不起,你别跟我计较,好吗?”
“我能跟你计较什么,谁让你是我姐呢?”我在她床边坐下后说。
“李香春人可真好,下午给我说笑话,逗得我直乐。”
“是吗,你面子够大的,她还从没给我讲过笑话呢。”我打趣地说。
“刚才你们行长说,你给沈永青找律师了?”
“嗯,你躺在床上动不了。我不找,谁去找呀?”虽然我还不知律师是谁,可也得这么说。
“你还生我的气呀?”
“我敢生你的气吗?”
“明儿你能打电话跟他父母说一下吗?他们好像也想找人,别找岔了。”
“人家还记恨你我吧。”
“今儿他们来了。他妈说都是他儿子不好,害了我们姐妹俩。我看不像假话。”
“那好吧,我去跟他们联系。谁让是我姐布置的任务呢。”
“你又来了,这事就交给你了。”
“本来我也没想让你管。”
没过几天,我姐就出院了。我和李香春搬到她家照顾她。总行临时决定,让大江顶替突然中风的华南分行的行长去美国,参加人行组织的一个为期四个月的培训班。接到通知后第二天,大江就去外语学院参加出国前的英文培训。他抽空到我姐家来看过我一次。我们在他车里聊了会儿。他告诉我说,培训一结束,他们就要走了。他让我有事找庄肖林。他这一去就是四个月,我真有点舍不得。都怪那个华南分行的行长,早不中风,晚不中风,偏偏这个时候躺下了。
我姐原先的工作被别人顶了。上班后,她被安排到新成立的房改办。我和李香春就都搬回去了。住我姐家时,钟小阳来看我姐。听说我也受伤了,他没好意思提离婚的事。等我搬回去后,他才打来电话。他问何时去办手续。我对他说:“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同意亭亭归我。”听后,他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掉了。
我把庄肖林找来的律师介绍给沈永青的父母了。庭审时,我姐没敢去旁听。我压根就没想去。检察院的人问我,要不要附带提民事诉讼,要求经济赔偿,被我一口回绝了。一审判沈永青有期徒刑一年。律师说判得不重,没必要上诉。沈永青也就没上诉。好在一年不算长,很快就会过去的。
6月底,李小梅来电话询问我的病情。她提醒我说,有病要及时治,病历处方要保存好,以后会用得着。既然她这么说,我心想何不趁机去做整容。撂下电话,我跟庄肖林联系。
没过几天,庄肖林替我联系到一家整型医院。医生直言不讳地对我说,手术后要想做到一点痕迹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到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没这么先进的技术,但可以把我的疤痕做成一毫米细线。我虽觉得有点美中不足,可他的率直让我一下子对他有了一种信任感。我问他身上的妊娠纹能不能做掉。他告诉我,妊娠纹是皮肤筋膜断裂造成的,不能修复。见我还想纹唇,他看了看我的嘴唇后说,可以做,纹过后会更厚实更性感。他的话让我不做都不行,当时就约了手术日期。
手术后,我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出院时,脸还有点肿。庄肖林开车来接我,并替我结清了费用。听他说是谢行长出国前交代他办的,我也就没跟他客气。
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地问他:“你看,我脸能恢复好吗?”
“你放一百个心吧,这儿的水平你应该有数,我可没给你找错地。”
“真要恢复好了,我请你吃饭。”
“你满意就行,饭就免了吧。”他话题一转,说,“最近,行里对你有些议论。”
“怎么回事?”我不由得一愣。
“听说有人打你小报告了,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
“你说吧,什么事,我能承受得住。”
“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