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c心了。”我真有点过意不去。
“你好好劝劝你姐。你爸不在了,你们姐俩可要多照应。”张大爷说得语重心长。
李香春回来后,我谢过张大爷,开门进了我姐家。我姐的房门关着。我推了推没推开,心想里面肯定c着呢。透过门边窄窄的窗户,看见我姐躺在床上,身上搭着条被子,腿和脚都露在外面,一只脚还穿着袜子,灯芯绒的裤子也没脱。我不停地砸门,嘴里喊:“姐,姐。”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忙让李香春下去叫庄肖林。
庄肖林上来后,我对他说:“把门踹开。”他踹了好几下,才踹开房门。我冲进去喊:“姐,姐。”见她没任何的反应,我下意识地去摸她鼻子。好像还有呼吸,但非常微弱。庄肖林在我身后说:“快送医院。”我忙扶起我姐。庄肖林半蹲在床边。李香春走过来,跟我一起把我姐抱到庄肖林的背上。庄肖林驮起我姐就往外走,李香春在后面扶着。我扫了一眼我姐的床,发现枕头边有个没盖的小药瓶。拿起来一看,里面是空的,顿时我就全明白了
。
张大爷站在他家门口。见我出来,关切地问我:“你姐怎么了?”
“她找死。”我话里透着一股怨气。
医生说我姐命大,要再来晚点,怕就难救了。脱离危险后,她被送到加护病房。庄肖林有事先走了。我让李香春留下,自己回家取钱,来交医院的押金。等我回来时,我姐已醒了。我上前喊她,她双目紧闭不理我,我心想她还在恨我呢。为了让她安心养病,我就回去了。临走前,我给了李香春两百块钱,让她买点吃的。问她要不要张折叠床,她说不用,困了靠在哪儿都能睡着。
一到家,我就给大江打电话。他答应抽空去看我姐,顺便帮我劝劝她。他还告诉我,接我工作的人明天上班,让我抽时间回去跟他交接一下。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医院。见我姐那里没什么事,我就去单位了。我到办公室时,李小梅也在。她对我说:“跟你联系不上,还担心你不会来呢。”我开玩笑地说:“我有第六感觉,知道你找,我就来了。”接我工作的叫崔大年。我跟他见过一两次面,但不熟,只知道他在总行计财部工作。见我们开始办交接,李小梅就走了。走之前,她对我说:“谢行长关照过了,说你能来就来。不能来,就在家歇着。”她的话总能温暖人心。
交完工作,我就回家了。为我姐的事,我好几夜都没睡好觉,精神恍惚得很。想补补觉,可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真希望能有个人陪我说说话。
金狱 第一部分(31)
晚饭后,我去医院给我姐和李香春送饭。我姐还是不理我。李香春边吃饭边告诉我,下午沈永青的父母来过了,带了好些东西,我姐单位也来了两个人。值班的护士进来通知说,明天我姐搬普通病房。我想了解我姐的病情,就跟着她往外走。刚出病房,我一眼就看见大江。他左手捧着一束鲜花,右手拎着个大塑料袋,边走边探头往其它病房里看。我顿时喜出望外,忙快步迎过去。
“大江。”我小声地喊他。
见是我,他会心地一笑,朝我走来。
“你也不提前来个电话。”我对他说。
“你家没人接呀,我猜你准会在这里。”
“你怎么找到的?”
“我问过庄肖林。他知道你姐的病区。喏,这是给你的。”他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我。
“什么?”
“手机。以后联系方便点。”
我领他走进我姐的病房。见我姐躺在床上,背对着我们,我对我姐:“姐,我们单位领导来看你了。”
我姐慢慢转过身来。见大江站在床前,她忙坐起来,理了理头发。
大江走上前,一边把手里的鲜花递给我姐,一边自我介绍起来:“你好,我是陆颜莉单位的。前几天,我们刚刚见过。记得你还坐过我的车。”他不想刺激我姐,有意回避了他跟我姐见面的地点以及见面的原因。
接过花后,我姐小声地对大江说:“谢谢。”
我让李香春把花接过去,又给大江端去一把椅子。
大江坐下后,继续说:“陆颜莉这段时间一直没上班。她现在是部门经理了。她不上班,我很着急。我了解到,她除了自己有病外,就是挂念你,没心思工作。”
我姐默默地听着。大江接着说:“这次也是她救了你,她不能没有你。什么叫‘血浓于水’?平时可能不觉得,到了关键时候,就看出来了。亲情就是亲情,它与生俱来,谁也代替不了。”
大江转头看了一眼我,像是问我说得对不对。我对他点了点头。病房里的病友和她们的家属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到我们这里。
大江继续说:“我知道你不希望看到你丈夫今天这个样子,陆颜莉她何尝不是这样?但我们不能否认的事实是,你丈夫的确已经犯了罪。这话你可能不爱听,可我还是要说。伤害自己的家人,本质上跟伤害别人没什么区别。实在要说区别的话,就是伤害自己的家人更加不能为人所原谅。陆颜莉是受害者,可你看大家对她的态度,她反倒成了害人的人了。你知道她心里有多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