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吃人嘴短。
丁三咂么咂么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那么巧么?可这月饼应该如何解释呢,那少年粗布麻衣,不像是能买得起这种高档月饼还四处分发的选手。如果怪盗易辻是这小哥的话,多可惜......
颜查散不知道她自言自语的叨叨个啥,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唏嘘什么呢?”。
丁三回过神,只能仰天长叹,“哎,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神经病,哪儿跟哪儿啊。”颜查散抱着胳膊不理她,自顾自地说,“公孙先生希望我能留在开封府,做包大人的门生,助大人一臂之力。”
“那感情好啊,”丁三仰着头看着他,真心替他高兴,“开封府各种死状的尸体应该能满足你了。”
丁三说完,颜查散的一边嘴角就开始抽,脸上飘着两朵可疑的小红云,“胡说,我那是为了医术上能有更深的造诣。”
“鬼才信。”丁三鄙视的白了他一眼。
颜查散也不争辩了,丁三说的是事实,他确实有个毛病,一看到冰冷的尸体便热血沸腾,死的越惨他越兴奋,对尸体也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亲切感......
“这次还得多感谢展大人,若没他的引荐我也不能成为包大人的门生。”
望着颜查散悠远的眼神,丁三也在心里偷偷的想,是呢,若没有展昭,今天晚上她会在哪儿呢?
是不是该感谢下他?
两人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想着同一个人。
......
展昭回开封府的时候,早已过了子时。今晚城中比平日热闹的多,巡街自然比平时晚了些。他刚迈进跨院就瞧见房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个人,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冲盹儿呢。
展昭笑着摇摇头,走到那人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夜里凉,不要在这里睡觉。”
丁三听到动静,打了个哈欠,见是展昭强睁着眼打起精神,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您回来啦!”
“有事?”
丁三摇摇头站起身“看您晚上没吃饭,送点儿宵夜。”她把怀里一直抱着的食盒递给他,“里面的饭菜没凉,您赶快趁热吃吧。”
“多谢。”
展昭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食盒,那上面还残存着丁三的体温,夜凉虽如水,但从指尖上传达的那一缕温度却让他心里暖暖的。
丁三见展昭接过食盒,吸了吸鼻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笑眯眯地望着展昭,“那您吃完早歇着,我先回了。”
夜风轻抚,丁三的鼻尖冻得有些发红,发丝随风轻柔的摆动,展昭感觉那发丝好像是轻抚在自己的心口上,痒痒的,月下的她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他忍不住抬手探向她的脸颊。
“展大人?”
展昭愣了愣,顿住了手,发觉到自己举动的不妥,双颊微红,不轻不重的咳了咳,“在府内头发不能总散着,有失大体。”
丁三尴尬的把头发向耳后别了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刚洗完澡,头发也就没绑着,关于仪容仪表的问题一直让她很困扰,长头发什么的太难打理了,她除了绑马尾外实在是不知道古人是怎么能把头发梳成发髻的......
展昭微微淡定了下,向丁三再次道了谢,目送丁三离去后,并没有立刻回房,而是站在台阶上盯着月亮看了半天,可怎么看都像是丁三的脸......
喜欢他?
他被这一想法吓了个激灵,赶紧提着食盒“砰”的一声将月亮关在了门外。
......
“颜大哥,有没有能治疗晕车晕马晕交通工具的药丸什么的?”丁三可怜巴巴的看着颜查散。
“呃,这个还没有专门研究过,不过你可以来点儿*散啥的......”颜查散摸了摸下巴,瞥了一眼挎着的药箱。
“安眠的总有吧。”丁三嘴角直抽,“我不用清醒的看风景,一路睡过去不晕不吐就成。”
“矫情,小姐身子丫鬟命。”颜查散扔给她一个小瓶子,“吃一颗就好了,到了地方我叫你。”
丁三才不管颜查散说她啥呢,乐颠颠的吃了一颗往马车上奔。
展昭的嘴角不可察觉的一弯,手执马鞭,控制着马屁股,扭搭扭搭的就往马车前面走了。
丁庄位于松江府茉花村,这一次出行的总共有仨人,丁三,颜查散和展昭。上了大路没多久便换了水路,水路极近,三人直奔丁庄而去,颜查散和展昭观览山水,玩赏沿途景致,不觉得神清气爽,快乐非常,丁三除了吃饭或者急需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是醒着的,其他时间都靠昏睡度过的,对此她表示一点儿都不遗憾,睡一路总比吐一路要好的多。
到了松江府的地界,三人弃舟登岸。丁三见一条路径都是三合土叠成的,一半是天然,一半是人工,平平坦坦,干干净净,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树木丛杂,中间却有一棵缠着红布的引路树。每棵树下还立着浓眉大眼的汉子,阔腰后背,穿着深绛色的背心,赤着双臂,抄手而立不言不语。
丁三心中纳闷,便向展昭问道:“展大人......展大哥,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展昭没穿官服,一袭蓝衫,他跟丁三说过在外面不要称他为大人,丁三嘴瓢差点儿忘了。
“这些是丁庄站班的。”
颜查散惊讶地看着展昭,“这么多人站班?丁庄的家业这么大啊。”江湖上关于丁庄的传闻不少,颜查散一直也是听说,从来没亲眼见过,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嗯,松江府地界有船五百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