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微晴安抚了受了不小惊吓的小辰,神色沉吟。她本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够快了,没想到敌人来得更快。
“秀秀这是在预言呢,不是病了。乖,来告诉娘,秀秀刚刚说了什么。”
预言?那是什么?小辰张口欲说,结果想起来这件事的由头是他们想偷跑去渡口玩儿,又捂住了嘴。
“铁轶你来说。”
看样子是又想闯祸结果被秀秀阻止了。苏微晴敲了小辰脑门儿一栗子包。
铁轶倒是老实,把事儿都交代了。
“不让你们去渡口,是因为渡口那边水流湍急,年年都有人被江水吞噬,很危险。”
不过,秀秀说的危险明显不是指这个。
“娘,那秀秀是不是知道将来会发生的事?”小辰捂着额头,突然插嘴。
嗯?苏微晴一时没反应过来。
“秀秀,你知道我恩人在哪儿吗?”小辰迫不及待的问道。
秀秀歪着脑袋一脸茫然。
“那,秀秀你知道我以后会娶公主吗?”
秀秀还是一脸茫然。
小辰嫌弃的瘪嘴。
“她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小辰的问话,苏微晴哭笑不得。你这个臭小子,还惦记着娶公主的事儿呢?又给力的赏了小辰几个栗子包,打的他眼泪汪汪。
“你恩人也来了。”秀秀再一次语出惊人。
苏微晴手僵住了。
小辰欣喜若狂,也顾不上捂额头了。
“真的?你知道我恩人是谁吗?他来了,在哪儿?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小辰扑过来的时候,秀秀飞快的跑开,躲在了苏微晴的身后。
小辰还想追上来,被娘按住了额头,不得不停在了原地。
“别吓着秀秀了。铁轶,还不把小辰拉过去。”
好生遗憾的看了秀秀几眼,小辰就被铁轶拖走了。不过那小眼神儿亮晶晶的,一看就知道没放弃打着什么鬼主意。
没想到骆峥也来了,照这个架势来的人怕是不少。明明路途遥远,为何来得会这么快。
看样子得加快动作,这地图一日不昭告天下,她身边的危险就多一分。
因为等不及,苏微晴干脆想了个更加便捷的办法。她逼着徐先生用混合了蓝靛的盐酸,在寒冬腊月冰雪纷飞的天气里,在石壁上把地图画出来。
这样不仅宝图会更早的显现出来,盐酸腐蚀过的石壁,石匠开凿起来也更容易。
瑟瑟发抖的徐先生好几次想逃都被苏微晴抓了回来。
“我会被风吹下去会摔死的。”徐先生抱住的门框不撒手,坚决不肯动脚。
“江上有船,一直看着。会及时把你救上来。”
这不是重点好吗?关键是他会从二十丈高的地方掉下去啊!
“我年纪大了,这活儿我干不了。”
“术业有专攻,我们这些人里只有你会测绘。”
徐先生头摇的像拨浪鼓。
“不,我不会,我水平很差的。你看我连边境线都画不好,我……”
“说再多也得去,放心,你要是死了,我会给你收尸立碑的。”
苏微晴把蓝靛和强酸扛起来,拽着徐先生,送他过去江对岸。
一大把年纪了,还一副被欺负了小媳妇儿模样。徐先生哭哭啼啼的被拖走了。
石壁顶上,真的特别特别的冷。苏微晴踩在悬崖边上的时候,感觉寒风把她都要吹成了冰棍儿,随时都会被吹下悬崖去。
“晴娘你怎么过来了?这边冷,你快回草屋去烤烤火。”胡勇裹着厚厚的羊皮袄,缺失了一条胳膊的袖子扎在了腰间。
“有点儿新想法,给你们减轻负担。”
苏微晴盯着胡勇空袖子看了几眼,态度不自觉的放软了些。
用颜料加强酸把宝图画出来?这个办法可行吗?这石壁风吹日晒的,若是绘制宝图的话,怕是很快就会毁掉。
“没得用的,画上去都没得用。题诗的那些大诗人,他们都是要雇我们石匠把诗刻上去的。”生怕嫌弃他们做活慢,就不让干了,有脸颊黑红皲裂的石匠迫不及待的说道。
苏微晴笑笑,喝了一口热茶总算暖和了些。
“不是画上去,是把石壁上需要刻的部分,用强酸腐蚀,这样你们在雕刻的时候也能省些力气,尽快把宝图雕刻出来。”
这个地理环境,不管用什么颜料都不可能支撑太久。若是被人轻易就抹去了宝图痕迹,那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没有半点用处了吗?
听说不是要解雇他们干活儿,石匠们放心下来,继续听苏微晴说了。
“可是这绘图的事儿,要交给谁去做呢?我们都不太懂。晴娘你去做,我们也不放心啊。”
徐先生鼻子都快冻住了,用力的吸了吸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不是她,是我。”
“哦,那我就放心了。”
“……”他要去跳江自杀,谁也不要拦着他,让他去死。
因为是等比放大的宝图,绘制起来并不轻松。好在之前已经把整块石壁刻度线标好了。
徐先生腰上系了三根绳索,他都觉得不保险,拎着颜料,晃晃悠悠的挂在石壁上,一点儿专业人士的高冷范儿都没有,一直在才惨叫。
徐先生的惨叫声夹在在风里,吹得幽怨如泣如诉的,听得人毛骨悚然。
苏微晴需要亲自调配蓝靛强酸,暂时也住在了悬崖顶上。深冬时节里,阴沉沉的天,加上这阴森森的“配乐”。让她有种自己深处某个恐怖片场景的错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