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共七个人,其中六个大老爷们,就卜洁一个女的,于是商量下来,两个人一班的轮班,一个晚上轮三班。
这五个人对我和王亮还有戒心,把我们分开了,我和羊旭一组,方涛和王亮一班,医院院长和酒糟鼻一班。
分完班,几个人从楼上拖了被褥全挤到三娘的屋里,女的睡床男的打地铺。这一折腾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不早,但也没人有睡意。
那房间门开着,我和羊旭坐在客厅里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羊旭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在客厅里转悠着上下打量着房屋。
我不断换角度观察着三娘的屋子,这是个难得的经验,等以后回去了,我就能找准角度快准狠的偷瞄到三娘。
看着看着,忽然瞟到楼上下来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兵差,睡眼朦胧的往下走,一步没走稳,险些从楼上摔下来,那兵差连忙扶住把手稳住了,然后泄愤似的踢了墙一脚,骂道:这什么鬼地方
我心里一惊,连忙揉了眼睛去看,那人影却不见了。
你看到了没有我在心里问貔貅。
看到了。貔貅道。
羊旭还在周围转悠。三娘房里的五个人偶尔翻个身,也不知道睡没睡着,我一动不动的盯着楼梯看,希望能再看到些什么。
结果那画面再也没有出现。
过了一会儿,厉正宜和许柳海两个爬起来上厕所。
厕所就一个,那俩人发现对方意图以后都加快了脚步往厕所跑。酒糟鼻体力比年过半百的许柳海好,三步两步就跑到厕所门口,拉着门就要进,许柳海慢了半步没抢上,但是反应也不慢,一把抓住厉正宜的手。
厉正宜问:干吗
许柳海说:同志,我这是为你好,厕所都阴,你贸贸然冲进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
厉正宜愣了,许柳海说:我先帮你看看。然后一个闪步冲进了厕所,关上门。
厉正宜问:里面有鬼吗你快说,我尿急
我再帮你仔细看看啊。许柳海边说边把厕所门别上了。
厉正宜听到锁门的声音,吓了一跳,问我们:这里面真有什么
我说:甭问了,那老同志不信这些。
厉正宜这才反应过来被人耍了,骂了一句我操,提着裤子就往外面跑。
羊旭看着厕所门,问我:这里面真不会有什么吧
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人家鬼和你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干吗忍着臭味呆在厕所里吓唬你们啊,熏都熏死了。我说,既然没做亏心事,就不用怕鬼敲门。
羊旭说:可是那个小孩
我说:救不了又不管你们的事,小孩能知道什么啊,说不定是来报恩的。
羊旭说:其实那时他看着厕所门不说话了。
许柳海上完厕所推门出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小羊,怎么样,你要是累了,我和你换班。
羊旭干笑道:不累,没事。
这俩人之间有什么秘密。
也就是在此时,房外传来酒糟鼻的尖叫:哇
我们愣了一下,房内剩下的两个男人一骨碌爬起来。
王亮跑到我身边问道:怎么回事方涛和羊旭跑了出去,连卜洁都踉踉跄跄的往外跑。
我边往门外跑边说:厉正宜出去上厕所了。
出了门,只见厉正宜哆哆嗦嗦的贴在墙上,张着嘴,一脸惊恐。
见我们过来,厉正宜哆嗦着说:有有有
有鬼是吧。我说,这台词也不新鲜了,我都记下来了你怎么还说不顺。
羊旭问:怎么回事
厉正宜指着前面:那那那里
我听不下去,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说:哥们,你淡定点,已经被吓这么多次,怎么样也习惯了吧,现在还怕,你适应力是不是太差了
厉正宜又咽了一口吐沫,这才说:刚才我出来尿尿,尿到一半忽然看到前面背着我站着个人,一条乌黑的大辫子,我想着哪家的姑娘一个人半夜跑到这里,多危险。
许柳海怀疑的问:这房子里还有其他的人
厉正宜说:你们不信我
我相信你。卜洁别过脸,一手指着他裤子说,所以你先把拉链拉上说话。
厉正宜低头一看,哎呦了一声,连忙拉上裤子拉链,说:你看这个就是物证,我确实撒尿撒到一半。
别扯那些,方涛高声道,说重点
然后我就好心上前去问她,谁知道一拍肩,他转过身来,你们猜怎么着厉正宜说着说着竟然得意起来,环视我们问道。
我们没人搭腔。厉正宜又自说自话的道:他竟然是个男的看起来年纪不大,肯定未成年,充其量十五、六岁,那头型就跟电视里演清朝戏的人一样露着个大额头,梳着根大辫子还穿着一件不知道是什么料子摸起来特别粗糙的古代衣服。
我当时一看心里就想坏了,现在哪有正常人梳这个发型可是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那男的没看我,双眼直直的也不知道看向哪里,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哥,我对不起你。然后眼睛就流出两道血那是真的血啊,跟眼泪一样流下来了
然后那男人低下头,我也不知道为啥也低头跟着他看,一看我就傻了,他的胸膛被一把刀刺穿了,刀从后背戳进去,从前胸出来。
我当时就傻了,谁都知道这样就活不了了啊,结果那男鬼还看着我又问了一句:你见到我哥没哎呦你们是没见过啊,那流着血泪的脸看人多恐怖。
羊旭问:所以你才惨叫
厉正宜说:我一叫那鬼就消失了,然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