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惊人,毫无疑问的发高烧。赤司的眉头直接拧了起来,转身就去叫人找家庭医生,他倒是想干脆今天请假,可是想起今天篮球部还有大赛前的重要安排,他有必要主持,又只能烦躁地继续去学校,临走前瑠衣也没醒。
瑠衣昏昏沉沉听到了别人说话的声音,手背上一痛,随即有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遍全身。她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在打吊针。生病了吗?头脑昏沉沉的,没办法思考,只觉得头疼,反正是在赤司家,也不可能出事。这么一想,她又睡了过去。
赤司今天比往常要严厉得多,黄濑被点名的次数更是直线上升,他倒没觉得是赤司为难自己,因为他今天的确又不在状态了。昨天他回去后想想,觉得自己的话确实有些过分,对着一个女孩子那么说太伤人心。他本来想着今天和瑠衣道歉,可是没看到人,就不免有些失落。
等到休息的时候,黄濑犹豫着去找了赤司:“那个,小赤司,佐井她今天不来吗?”赤司拿着水壶的手一紧,眼神微沉:“你还想继续羞辱她吗?”
“不是!”黄濑顿时涨红了脸,“我是想向她道歉!”
“你觉得你道歉后,她受的伤就不存在了吗?”赤司难得的咄咄逼人,只是话一出口,他也清楚自己说得太过,又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没有等黄濑回话,干脆地说道:“她今天生病了。”注意到黄濑担忧更甚,他又想说什么,到底是忍住了。
他只是冷淡地说道:“看望就算了,她在我家,我会照顾好她。”说完也不等黄濑再开口,径直走到了一边,不想再交谈下去。
赤司回到家里的时候,瑠衣还在昏睡,按照佣人的说法,她一天都没醒,也没进食过。赤司没有说什么,只是来到房间,挨着瑠衣坐下,看着她依旧烧得绯红的脸。
他之前想和黄濑说,瑠衣只是普通的发高烧,不是心情问题,但是当初他第一次见到瑠衣,她淋了那么大的雨都没有感冒发烧,现在却烧得这么厉害,难保不是心理作用。这么一想,赤司的心情又恶劣几分,他伸手摸了摸瑠衣的头发,又弯腰亲吻上去。
唇瓣触碰到的皮肤滚烫,赤司无声地叹了口气,给瑠衣掖好被子,又走了出去,还是让瑠衣好好休息吧,吊针已经打完了,多休息一晚应该会有所好转。
瑠衣是被冻醒的,她穿着一身睡衣,手脚绵软,好不容易撑着地面爬起来,四周连个支撑物都没有,只能勉强坐在地上,忍着昏沉的头脑环顾四周。
周围一片空旷,看上去就像是荒野,月亮藏在云间,时隐时现,空气里都透着凉意,瑠衣只觉得冷,她本想要求救,但是听到远远的野兽的吼叫声,又闭紧了嘴。身体很虚弱,明明觉得冷,身体却很烫,她在发烧,烧得眼前都一片模模糊糊的。
勉强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瑠衣确认了一下身上的东西,怀表和装着戒指和耳钉的小袋子,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有。在生病的时候穿了吗?她应该更努力一点,至少把行李带上……不行,不能再思考下去了,头好痛。
瑠衣扶住额头,到底是勉强自己站起来,准备去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等恢复些许气力再想办法。只是她刚站起来,就看到不远处有宛如雷点的光芒闪烁,随即一个粗犷的男声响了起来,说的是日语,她能听懂,可是那声音不知道怎么回事,传入耳中便像是心上压了一块大石头,以至于浑浑噩噩听不进去。
就在瑠衣的不远处,两个男人正对峙着。黑发黑眼的男人额头缠着绷带,只是此时绷带已经有些散落开来,他便索性扯开,露出额头上精致的十字刺青。而看到这一幕,他对面的男人嘴角一咧,露出讽刺的笑容:“不藏着了?”
“没有必要。”男人的呼吸有些紊乱,然而语气依旧镇定,“因为你会死在这里,死人是不会把秘密说出去的。”
男人的眼神便愈发凶狠起来:“真不愧是幻影旅团的人。”话是这么说,他的神色也有些惊疑不定,这家伙应该中了毒才对,为什么还是半点不显?然而此时已经由不得他多想,眼前蜘蛛的念压弥漫开来,空气仿佛在一瞬间扭曲了。
夜风萧瑟,刚才那个奇怪的男声已经消失,瑠衣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然而原本就因病无力的身体,又更加虚弱了几分。她重新跌坐在了地上,呼吸间眼前全是游动的光点。如果那边有人的话,她是不是可以求救?总比就这么无人知晓地在这儿冻死好。
她撑住地面,努力攒起一点力气:“有人吗?”空旷的环境让她微弱的声音传得格外远,“救命……”她喊完,又急促地喘息起来,光是这样她全身的力气都去了大半。
瑠衣没有听到回应,这让她有些绝望,难道说那边的人已经离开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她难道要……不等她多想,视野里忽然出现了人影,对方的移动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