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抹了去,一边羞得红了脸嗔道:“二姐姐哪里想出来的歪点子,竟然叫瑾梅姐姐把我涂成了个花脸猫儿,让人瞧了笑话了去。”
若华却是笑得开心:“若不是这么个主意,那群婆子只怕今儿定要定下亲事了,你可乐意?”
若芳咬了唇,上前给若华福身道:“多谢二姐姐几次护着我,若不是你,只怕我早已不知被嫁去哪一户家里受难了。”
若华摇摇头,叹道:“我瞧着先前的顾家大少爷,虽然家世没落了,但是人还是个有骨气的,学问不错又中了秋闱,若是你肯嫁去,未必不是个好归宿,总要强过这个贺家,分明是想借着机会来府里讹上一笔的,只怕去了只会受尽欺负。”
若芳却是摇摇头,低声道:“我只求能不嫁出去,能护着姨娘一日便算一日。”
若华也是无奈,自己虽然管了中馈,但这些毕竟是二房的房里之事,不便多过问。她看向一旁的锦画,岔开话头来笑道:“你这丫头素日瞧着老实,再想不到也是个精滑的,方才那副装模作样的德行倒是把那群婆子唬住了。”
锦画瘪瘪嘴:“二小姐吩咐奴婢做的,如今却又来取笑奴婢,下回可是不敢再听这种吩咐了。”
瑾梅也是忍不出笑了:“好了,二小姐不过笑话两句,你倒还邀上功了,回头厨里送来的藕粉糖糕儿多给了你就是了。”
锦画这才笑得得意,上前扶着若华道:“哪里糕儿就成了,又不是那群饿虎一般地婆子。”
几人瞧了那几个婆子坐过的位上,桌案上的糕点已经被席卷一空,就连茶水都喝干了,果真是丁点不剩,可不是和饿虎一般,顿时都笑了起来。
且说香福园上房这边,自打大夫人被逼交出了中馈之权,这房里再没有往日的热闹,来来往往请安问话的人顿时一夜之间消失得没了影子。大老爷杜宏昌自那日从寿安居老太太房里出来,就再不曾回过这边,径直打发了人来把惯常用的物件都搬去了东边厢房里,又召了几个年轻的丫头在里面服侍着,连碧芜都不叫近身。
大夫人忍不住在房里垂泪,哭了好几夜,只是拉着武大娘的手道:“……不过是个丫头胡乱叫了几声,他们就定了我的罪了,不由分说就夺了中馈之权去,这也倒罢了,当初我嫁进府里的时候,也没管什么事,在老太太眼皮下委委屈屈活了这么些年,只是想着老爷怎么能如此待我,好歹我与他也是多年的夫妻,又为他打理府里的事,还生了若瑶,怎么能为了这么个没教养的小蹄子就怨了我了,如今连我身边的人都不让近身,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武大娘也知道杜宏昌向来说一不二,只得劝慰道:“老爷也是一时在气头上,难免会做些撒气的事,夫人快别难过了,您不还是大夫人么,虽然没管着中馈,可这长房里的事还是您当家作主的。二小姐她再能干也不过是未出阁没见识的小姐,这一接手府里的大小事保不齐就要出岔子,到时候您再劝得老爷回心转意,这中馈还不是得回到您的手里握着。”
大夫人渐渐止了哭,觉得这武大娘的话极为有理,便定下心来细细盘算着拿若华的错处,等着自己东山再起。
第七十七章无米之炊
“二小姐,账房的冯管事在前院小花厅候着,说是有事要回您。”纽儿福身道。
若华有些奇怪地放下了手里的账簿:“我这边的簿子都还没瞧完,账房的事怎么又问过来了?”
停了停道:“那边过去瞧瞧吧。”吩咐了瑾梅在房里照应着,自己带着纽儿向前院去了。
一路走着,若华却想起还在养着身子的玉珠:“你这几日去瞧过她没有[`整.理提.供]?可都好了?”
纽儿叹了口气,道:“好是见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若华斜了她一眼,“你怎么也学着瑾梅几个的吞吞吐吐了,只管直说吧。”
纽儿这才道:“只是气色身子都大不如从前了,看样子终究是伤了根本。”
若华心里一沉,玉珠竟然因为自己伤成这样,虽然被救了回来想尽法子调养,可是还是无法完全康复,日后只怕也有不小的影响。她心里的愧疚已是无法言喻,只能暗暗难过。
纽儿倒是瞧了出来,低声道:“小姐不必太过自责了,玉珠姐姐当日被大夫人唤过去的时候,就曾说过,若是回不来了,便让奴婢几个替她给小姐磕个头,多谢小姐当日救下她,还一直护着她的恩情。如今她能得回条命也是小姐不顾自己,和大夫人撕破脸要回来的。想来只要好生调养,还是能好起来的。”
若华叹口气,微微颔首,心里却是始终不能平静。
小花厅里,账房里的冯管事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得蚂蚁,在厅里来回踱步,听到花厅边的丫头们打了帘子道:“二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