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别墅,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戴帽子的男人下车,跟着迎上来的人走进别墅。他一路随人走到二楼书房,书房里拉着窗帘,纵然是白天,纱帘透过来的光也显得像阴天。
书桌后,戴盛鸿坐在哪里。他是戴世全的次子,比戴盛年大两岁,但他的儿子,却比戴邵东还小一岁。
“戴先生,刚刚得了些消息,帝景城的婚礼,所有的伴娘伴郎都是外地请的,婚礼之前特意请人试了造型,要照婚纱相,可最后也没有照。新娘是婚礼前才匆匆忙忙回来的。”一沓照片递了过去。
“婚纱相也没有照?”戴盛鸿伸手接过递过来的照片,上面是顾念拍的那张,“这照片……”他想到父亲书房和母亲的合照。
对面人说,“是和老爷早年的婚照很像。”
这讨好的意思太过明显,令看到的人都觉得有些羞耻,戴盛鸿放下照片,顿了顿说,“他们什么时候到?”
“预计晚饭之前。”
戴家的规矩非常多,三家住在一起虽然分庭别居,但一周至少要两天一起吃饭。
戴盛鸿放下照片说,“打电话给元亨,让他今晚记得早点回来。”
与此同时,一辆车缓缓驶进戴家大宅。
司机开了车门,顾惜裹着大衣,头上包着围巾下车,这一身新“工作服”,可比她以前穿顾念的好多了。戴邵东一件修身的大衣跟在旁边,俩人远处一看,很有时尚男女的意思。
“我父母迟点就到。”戴邵东指了指旁边的别墅,“左边这栋我四叔一家住,右边那栋,我二叔一家住。我大伯住的离这地方也不远。”
顾惜打量了一下,这里是圈地盖起的三栋别墅,她略古怪地看了戴邵东一眼,“你爸爸这人还真是有趣,大家都围着老人住,就他一个住到帝景城那么远。”
戴邵东低声说:“这话能不说就不说。”
顾惜摇头,也用同样低的声音说:“我不说,别人也会说的。你爸爸有底气,那天来的表舅舅是娘家人,你爸妈感情一定不错吧?”
戴邵东:“……有那么明显吗?”
顾惜用围巾挡上脸,无声地笑起来。如果不是感情很好,怎么会一家人拧成一股绳,和这边的老人对抗。如果不是娶的太太给力,怎么能有底气住到那么远。
里面有人迎出来,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一看到他们,明显的愣了一下,“比预计回来的早?”
戴邵东对顾惜介绍说:“这就是何伯。”
顾惜对人家点了点头,何伯是戴世全身边的老人,在路上已经给顾惜科普过,在这家相当的有分量。
俩人一起进了大宅,这个时间,家里非常安静。
戴邵东问道:“爷爷呢?”
“在楼上书房,每天这时候,都是老爷练字的时间。”
戴邵东说:“那我先上去看爷爷。”
何伯侧身微微拦了一下,“老爷这个时间最不喜人打扰。”语气不卑不亢。
戴邵东说:“没关系,有问题我担着。”带着顾惜往楼上去,大有一种谁拦也没用的架势。
何伯站在楼下没动,看那俩人上了楼,直到身影一转,女士的大衣都看不见了,他对旁边人吩咐道:“打电话通知大家,就说新人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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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小时,戴家就一下热闹起来,一辆辆车分别驶进大宅。
“邵东呢?”戴元亨和戴嘉盛一起进门,一看新人竟然没在。戴元亨笑着说,“昨天都没看清楚新娘子的样子,这个大嫂走到街上我都认不出。”
戴嘉盛用手机发着短信说,“看不出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回头就去美国了。”
“怎么能这么说,始终是一家人,就算去了国外,以后也是要回来的。”戴元亨看着何伯,笑着问道,“你还没说,他们人呢?”
何伯看了眼天花板位置,示意楼上。
戴元亨连忙抬起腕表,“和阿爷一起?”语气很不可思议。
戴嘉盛也放下电话,“阿爷练字的时候不是不让人打扰吗?”
何伯说,“进去一个小时了,没见老爷发脾气。”
戴嘉盛神色变得凝重。戴元亨笑起来,“那看来阿爷很喜欢这个新大嫂。”
“你人还没见,称呼倒是都变了。”一个女声加进来,出自刚刚进门的女人,二十六七岁,是戴家唯一的女孩,戴家大伯的独生女儿,戴安琪。她走到戴元亨身边,伸手点了下他脑袋,“没心眼。”
“一家人有什么所谓。”戴元亨笑的随意,“倒是大姐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姐夫没和你一起?”
戴嘉盛听到这里,露出一抹嘲讽地笑容,没搭话走到沙发上去坐。
那抹笑容虽然很快,但还是被戴安琪看到,她微微变了脸,走过去,顺着戴嘉盛坐下,“嘉仔,你干嘛那个表情?”
叫了小名,就是讨好的意思。
戴嘉盛却没搭理,对旁边的佣人喊道,“茶呢?回来这么久连茶也没一杯。”
“你平时都不喝茶。”戴安琪推了推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戴嘉盛被推的身子一歪,不耐道:“你自己心里不是也知道,他昨晚没回家是不是?”
戴安琪说:“他说要和人谈事情,太晚就留在了酒店住。反正也是咱们家的地方。”
戴嘉盛嘲讽地笑了一下,说道:“昨晚我们都在97玩,他也在。和谁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那么吵的地方还能谈事情。”
“你还敢提97。”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