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星听着电话里的机械女音,把手机装了起来,“姐姐竟然关机!”他心里想打滚,这件事太需要姐姐给意见了呀。
前方的游泳池,闪着清冷宝蓝的光,冬季没有使用,纯粹是装饰作用。三层高错落的别墅,虽然不见一处特别奢华的装饰,却令人觉得满目生辉,他第一次发现建筑也有语言,这建筑在说一句话,住在里面的,非一般人。
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一栋别墅。这地界,安星甚至从来都不知道帝景城还有这么豪华的地方。
当然,大门口开车进来都得五分钟,从外面过也看不到里面。
“这种房子的卫生,都有监管公司在负责吧?”他不确定地问旁边人。他后面跟着的阿姨一个劲扯他,他明白那意思,这地方,东西坏了他们都赔不起。
带他们来的人姓江,穿着某种类似酒店大堂经理的西装,没有看他们的小动作,说道:“每天早上来打扫,两个小时。叫我江经理就可以。”
安星一看人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又换了个方式追问,“您……那个,为什么找我们?”多大的公司接多体面的工作,他也是有觉悟的。
“怎么?你们还不愿意?”江经理用不识好歹的眼神望着他。
安星连忙摇头,“怎么会?就是……”
江经理往里去了,“不是就行。”
安星只得带着阿姨跟上,一进客厅,简直手脚都没处放,这地方……令他们眼花缭乱,突出的阳台上,连沙发都是白色,干净的纤尘不染,他们都怕给弄脏了呀。
“这……这……这……”安星连着“这”了三次,也没这出后面的话,其实他想说,这有什么好打扫的?
楼上,程进看着电视,眉头皱起来,对正在整理衣服的程思说,“我现在越来越弄不懂哥了,为什么要找一家这样的公司来,二哥你快分析分析。”
程思看了一眼,婚礼的事情已经被程思提了好几次。今天过后他们还要改到这地方来工作,其实他也搞不清楚楼下的来干什么,他说,“你的东西怎么不去收拾?”
“不急。”程进拿遥控放大画面,一边说,“反正哥飞去美国得几天。说不定他那边事情忙,又要我过去,我省的到时候又要开箱子。”
程思略佩服地看了他一会,拎起床上的西装,挂去了衣帽间,他说,“琦爷有什么安排我也不知道,盯着这家不就知道了。”
“那还用说。”程进身子后倾,歪在床上说,“哥这个晚宴是半年前订好的,不能不去。要是他在这儿,也许现在我就能知道原因。”话一说完,他的视线忽然凝在电视上。
屏幕上,安星正安排阿姨拿出鸡毛掸子,抖了抖,程进一下跳了起来,一拉门,对外头的人说,“去给那楼下清洁公司的写一份报价表,我看他拿着鸡毛掸子。你和他说清楚,同类型器物这几年的国际拍卖价。”
合上门,他看到程思笑的意味深长。
“这件事真的挺有意思?”程思下巴点了点电视说,“你相信吗?如果东西他们不打破,回头自己也是会破的。”
“不会吧……”程进用遥控器点了点电视,小声说:“这样一个六个人的小公司?随便打破一样?你想吓死他们?”
程思转身去挂衣服,一语双关地说,“咱们跟着看热闹就行,全当放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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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顾惜陷入一个艰难的抉择,比起奋斗出富贵生活,比起出人头地,更重要的却是查出平城事件的真相。没人能够忍受死的不明不白。
无声无息被烧成一把灰塞进公墓里。
她一直所想,不过是搭上戴邵东这条线,认识之后才好打听,这件事中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是一定的,不然何至于那么大的楼盘成了烂尾楼。
但她不知道,原来戴绍东这边的形势也不妙。他竟然原本的打算是婚后出国去。
“喝点水。”戴邵东把一个杯子放在她面前。
顾惜心里长长叹了口气,这一刻,她不得不慎重地思量下面该怎么做。
汤念聪被她的沉默弄的有些不习惯,这女孩不言不语的时候,有种离人很远的感觉。他走过去,在顾惜对面坐下,打量着她,“想什么呢?我说的办法不行吗?”
顾惜轻飘飘扫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如果有用她还需要考虑。
“怎么不行?”汤念聪伸手想戳她的脸,又迟疑住,“不舍得在脸上动?现在微整那么多,你不会真的没有动过吧?”说着手还是伸了过去。
顾惜一把打掉,不耐道:“你的办法治标不治本。”她都懒得说他们,什么破办法,让她去微整容,现在不是脸像就没事的问题。
她看向戴邵东,正色问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爷爷一定要你回家去?你之前也是有打算的吧,在家里一定是混的不够顺心,才要去国外。”
这话可太直白了,戴邵东没想到她这么说,直直盯着她,好一会,才说,“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出来?”
“这么明显的事情和是不是聪明一点关系没有。”顾惜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留时间让他自己想。这种家庭都是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如果是简单的家庭,又何至于连取消婚礼都不敢。
戴邵东的电话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没有去接,反而走到顾惜面前,打量着她说,“你说会不会是婚礼上,引起了我家里人的注意?”
顾惜说,“如果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