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极为周到,不觉盯着她瞧了瞧,笑道:“这丫头倒是灵巧衷心。”
寒儿闻言忙是一笑,道:“伺候姨娘是奴婢的本分,奴婢不敢当少奶奶的夸赞。”
慧安点头,却瞧着寒儿道:“叫寒儿吧,瞧着倒是极面善,似是在哪里见过呢。”
寒儿闻言便笑着回道:“少奶奶记性真好,上回少奶奶在院子里请姑娘们作耍,奴婢刚巧去给四少奶奶送鞋面,倒不想少奶奶能记得奴婢。”
慧安点点头,便听蓉姨娘道:“这孩子心眼实,只鞋面却做的极好,来日也叫她给少奶奶您做几双送过去,少奶奶毒欢什么花样子一会子叫冬儿姑娘交代寒儿。”
慧安听她这般说倒也不推辞,笑着应了,又见蓉姨娘的床边摆着一串佛珠,桌子上的四角铜炉中也燃着檀香,便道:“姨娘也念经信佛?”
蓉姨娘闻言笑道:“贱妾身子不好,总得寻些事打发时辰罢了,也是贱妾那芳丫头嫁的远,想多给她念念经祈祈福。”
“姨娘是心善之人,大姑娘若知道姨娘这份心,定然也会感念在心。”慧安又和蓉姨娘聊了两句,因是时辰已经不早,料想棋风院的膳食已经摆上,慧安便起了身,又交代了寒儿几句便自回了棋风院。
她和关元鹤一道用了膳,刘婆子等人已在外头候着了,慧安进内室歇了一会子这才移步出了明堂,今方嬷嬷叫刘婆子等人进来回话。
刘婆子等人低着头碎步进来神情却是比方才在大厨房时要恭敬不安一些的,慧安之所以当时不发作,一是不想影响了各院摆饭,再惊动了定国夫人,再来也是要吊着刘婆子等人的心,就是要叫她们因不知她的态度而越发忐忑不安。
如今慧安见她们如是神情便也不意外,捧起茶盖掀开茶盖磕了磕茶碗,接着却是目光一锐咣当一声便将茶盏扔在了桌子上,盯着刘婆子道:“可是知错了!”
刘婆子几个闻言一惊,只觉那声茶盏的碎裂声直落在了她们的心头,只是慧安一句话都不问便直接问责,到底那刘婆子心有不服,她虽是也害怕,只是这几日来在下头人的面前她一直张扬,这若是慧安一句话她便服了软,便不敢吭声任由宰割,那岂不是自打了脸。刘婆子今儿又吃多了酒,这会子还有些上头,故而听慧安如是指责,竟是将心一横便向地上重重一磕头,道:“少奶奶要问责,奴婢们自是不敢多言,少奶奶是主子,怎么惩罚奴婢们都是应当,奴婢们也都该好好地谢恩受着,只是少奶奶也得叫奴婢们知道错在哪里啊,方才在大厨房冬儿姑娘不闻不问地便就砸了大厨房的器件,奴婢们比不得冬儿姑娘在少奶奶心中的重量,只是也都是府中的老人,还请少奶奶顾念着奴婢们伺候老太君、老爷和夫人少爷们多年的份上,告之奴婢们错在哪里。”
慧安听刘婆子竟还敢狡辩,竟还自恃劳苦功高冲她甩起脸来,不觉冷声道:“错在哪里?哼,好,今儿我便好好问问你,你且说说冬儿为何会砸了大厨房,便是砸了又如何?”
刘婆子闻言便道:“冬儿姑娘得少奶奶疼爱,脾气自也大,砸了大厨房有少奶奶担待着也不过是一桩小事,奴婢们自不敢多言。”
慧安听刘婆子这般说,目光便和过她身后的几位低着头的婆子,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那几个婆子却比刘婆子要清醒地多,前两日又刚见过慧安的手段,再者说刘婆子糊涂,想立威也不能和主子叫板啊,她们却是不能也跟着糊涂了,闻言便慌忙着道:“奴婢们错了,奴婢们不该在主子用膳前便先填饱了肚子,因是早先胡大娘掌着大厨房时便有这例子,夫人宽厚,奴婢们便蹬鼻子上了脸,妄自尊大了。奴婢们知错了,冬儿姑娘砸的是,少奶奶饶命啊。” 几个婆子纷纷叫饶,刘婆子见状便有些懵,她瞪了瞪身旁拼命磕头的几个婆子,再去瞧慧安便迎上了慧安沉肃的目光,刘婆子浑身一抖便僵在了那里。
慧安瞧着她,沉声道:“早先我便说过,夫人管家时是个什么规矩我一概不论,既是我掌事便该按着我的规矩来,这也是老太君允了的。早先方嬷嬷便将大厨房的各项规定宣读给大家听过,如今你们知错犯错,被抓个正着却还犹自狡辩,偷奸耍滑,躲懒油嘴!哼,真当我立的规矩都是摆设不成?”
慧安言罢也不再瞧刘婆子一眼,更不等她服气,只冷声道:“刘婆子妄自尊大,不敬主子,拖去受刑房杖责二十,免厨房采买,代管事一职,今儿在大厨房只要是上了桌的奴才,不论是谁均扣三个月的月银,各领二十板,分四次受了。”
她言罢便有婆子进来将已是面色惨白的刘婆子堵了嘴拖了下去,那剩下的几个婆子冷汗直冒,一言也不敢再发。慧安这才瞧向最后头跪着的一个穿戴朴素的中年婆子,道:“今儿厨房管事的几位妈妈,只有袁妈妈未曾上桌享受席面,而是在恪尽职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