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去一截外包装,塞到乔小麦的左手里。
果然她不啃指甲盖,改啃巧克力了,像老鼠啃东西般,有些机械似的小口啃着,时不时地皱着眉头,不知道是因为巧克力太甜腻了,还是因为问题太复杂了。
富大终是不忍心,说了句,“麦麦,别担心了,一切有我和你哥呢?我们不会让你出事的,”
乔小麦却觉得,真要出大事,你两也要跟着遭殃,不禁有些消极和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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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事件里,中国公民死亡2人受伤1人,并有35人失去联系,莫姑姑很忙,安排四人去她的公寓后,就匆匆离去。
莫姑父姓席,是驻美外交大使,两人有一个儿子叫席希,比乔小麦大半岁,今年十九岁,90年代,驻美外交员是不许将子女带在身边的,所以,席希自小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跟前长大,去年才来美国读大学,就读纽约大学。
席希来后,莫姑姑两夫妻就从公馆搬了出来,在曼哈顿买了一套公寓,三室两厅两卫,装修很低调很温馨,很有家的感觉。
路上赶得急,四人都没吃中饭,乔栋和富大去买吃的,留席希在家照看莫妮卡和乔小麦。
因为莫妮卡的关系,席希见过乔小麦几次,两人年岁相当,虽见面不多,倒也不陌生,但关系,老实说,不太好,属于那种不见面则已,一见面话就会掐上两句、相互找歪的那种。
主要是席希,似乎看乔小麦不大顺眼,只要见着,准会阴阳怪气地刺上几句,你不搭理还不行,非逼着你还上几句嘴不可,就像现在,“呦,这不是咱们那个神气活现、神头摆尾、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成天春风满面、眉飞色舞、嘻哈傻乐的乔大小姐吗?怎么整的跟衰神附体似的,有气无力、愁眉苦脸、面色惨白……”
“你当成语大联盟呢?边儿去,烦着呢?”乔小麦嫌烦,挥手将他推开,将一枕头蒙在头上。
“臭丫头,在我的地盘上还敢跟我狂,”席希说着就扑过去抢她的枕头,他力气大,只一下就将枕头抢了过来,乔小麦顶着一张泪眼狼藉的凄楚小脸暴露在他面前。
席希慌了,认识她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别说哭,就是伤神、动气的时候都很少,一直都乐呵呵的,小嘴也嘚吧嘚吧的,要么乐死个人,要么气死个人。
怎么就哭了呢?席希将抱枕还给她,问一旁的莫妮卡,“姐,她这……这是怎么了?”
莫妮卡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轻叹一口气,对表弟说,“别招她,这会心里烦着呢?”
席希又一把将抱枕抢了过来,说,“想哭就大点声,闷在枕头里,把我家枕头弄脏了不说,还不撒气,”
乔小麦听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跟个孩子似的,纯发泄似的那种哭法,席希没见过这种阵仗,愣了好一会,又把枕头塞给了她,“还是闷在里面哭吧,这声音太难听了,待会别把警察招来了,”
乔小麦抱着枕头,脱下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也不用枕头闷头,对着席希的方向,又嚎了好一会,这才抽着鼻子抽抽噎噎地说,“席希,你比我大半岁,莫妮卡现在是我嫂子,教官是我二哥,你就是我小哥了,当哥得有个当哥的样,以后你得多照着我点,不能再欺负我了,也不能跟我呛了,”
席希想说谁欺负谁啦,虽然每次挑事的是他,但占上风的总是她,就打嘴仗,估计五个他也不是她的对手,可偏偏就喜欢跟她呛。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决定来美国留学了?”语气里带着几许抑制不住的惊喜。
是因为舍不得家觉得伤感难过才流泪的么?虽然美国经历恐怖事件后,对美国留学生申请把关肯定很严格,但并不代表没希望。
“以后,我大约就留在美国了,”不过,不是留学,而是坐牢,“美国离中国那么远,以后我爸妈来探亲也不方便,我哥和嫂子迟早要回国的,到时你可记着要常来看我啊,”
“你跟我申请同一个学校,到时候天天见面都没问题,”席希也不知道怎么了,此刻心里有种甜滋滋的感觉,很想笑。
乔小麦一听这话,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下来,怕富大和乔栋回来后见到,对席希说,“我有点累了,可不可以到你家客房里休息会,”
席希说:“家里客房是佣人住的,你到我房间睡吧,”
说完,拽着乔小麦的胳膊朝自己房间带,他家教很好,房间打扫的很整洁,不仅臭袜子、脏衣服看不见,连被子都叠的跟豆腐块似的,这就是军人家庭出来的孩子,内务做的很好。
还有,房间的阳台上放着几盆花草,葱葱郁郁的,让房间里充满了生机和绿色气息,不过,乔小麦没空欣赏这个,她脱了鞋就爬上了床,因为不舍得将豆腐块打散,所以也没盖被子,反正是夏天,不盖也不会冷。
席希却一改往日刺头形象,非常绅士帮她开了空调,盖上被子,临出来时,劝她道,“别太伤心,其实美国离中国还是很近的,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