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懂得一切,不管是关於他的,还是她自己的。他们有些地方太相似,爱面子、爱逞强,所以碰起来总是谁也不让谁,在确定对方的心意前,都不敢贸然敞开完整的自己,因此,总是一再因维护自尊心而错过和误会。
她抱著他,脸埋进他胸前,道:「阙允神,你听好了,我这辈子就只说这麽一遍──」
「对不起,误会了你。」
伟岸的身躯一僵,全身的肌肉紧绷,连她也感受到他的愕然及紧张,这不禁让她觉得有点好笑,原来这个习惯命令别人、唯我独尊的男人还是有罩门的啊!
「你不说些什麽吗?」她依然不肯抬头,额心感受他胸口怦怦的颤动,心头暖暖的、甜甜的,「例如,原谅我?」
「我可以说不吗?」沉醇的嗓音随著微风送来,软了她敏感的耳壳。
「不可以。」她专断的笑道,原本放在他背上的小手改环过他的颈後,「我累了。」她仰起脸看他,经橘阳映照的脸美得像妖精,过份的惑人。
他挑眉,静待她接续馀下的话。
「我们回家去。」她说,像在对臣属下令般不容他拒绝。
「好。」他应允,抱起疲惫的她,迈开稳定的步伐,离开逐渐被夜色覆盖的草被。
***
「不是说好了我来接你吗?」
「我刚刚在附近跟联光财团开完会,顺道而已。」季薇握著手机通话,站在路旁等候灯号转绿,挽著手提包,现在是下班的尖峰时段,人潮车潮聚拢,形成挤压的漩涡。
「你现下在哪?」
「我认得往你公司的路。」她翻了翻白眼,这男人会不会过份操心了?自从半年前他解决了纽约总公司的事,把重心转移来台,并建立新的据点後,就变得有点紧迫盯人。
「你现在的位置。」对头略顿,像是在收拾东西,「我来接你。」
灯号转换,与四周的人一样,她急步横过马路,边说:「不用了,我就在你公司楼下。」
高耸入云的新式帷幕大楼矗立,以巨型喷水池划分大楼与马路,并以红砖重新铺盖人行道,她直往入口处走,正准备绕过喷水池时,一道黑影闪出,她躲避不及,被撞了一下。
「我下来。」阙允神的话同时传出。
「啊……」她轻呼,幸好对方冲撞的力度不强,不然她铁定会拐倒,眼角馀光瞥见地上微小的物事,正反射著日光。
「怎麽了?」他似乎听到她的呼声,忙问。
「没事,有人掉了东西,待会见面再说。」她切线,上前捡起那件物事,那是一只男用的白金指环,表面镶有冠形的碎钻,这设计……
是牧之的!
她猛地回头,那道莽撞的黑影正往大楼旁的巷口奔去,她不假思索地追上去,虽然她的速度不及对方,但因为那是死胡同,而她正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你怎会有这只指……」她问,对方正好抬头,两人打了照面。
「牧之?」她瞠眸,难掩此刻的惊讶。
「小薇,我回来了。」言牧之往她走去,昔日温文儒雅的模样有点潦倒,黑微凌乱,胡髭长满下颚。
「你……知道检调单位在追缉你吗?」
「我知道!」他抓住季薇的双肩,激动地说:「但我不能放任你成为别人的妻子!小薇,我需要你!」
「牧之,我已嫁给阙允神了。」她道,忍住肩膀上的痛楚,首次看到激动暴戾的牧之,她惊讶,却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不!小薇,你答应了我的求婚,你应该嫁的人是我!」他的眸变得浑浊狂乱,「是不是阙允神迫你?是不是?他不是好人!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是他策划的!你会相信我的,对不对?」
「他是我选择的人,我相信他。」椎心的疼痛倏地传来,她咬牙强忍。
「不!不是的!小薇,他陷害我啊!你不应该相信他,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麽?」他神色疯狂,用力地捏住她,十指像陷进她的肩胛之中,痛得她连挣扎的力量都缺乏。「是他策划的,是他陷害我啊,是他通知检调单位的!」
「……牧之,你还是自首吧。」
「你说什麽?」怒目狠瞪著她,言牧之厉声问。
「如果……」她痛得蹙紧眉头,却还是坚持说下去,「你真的没做过,为什麽不敢投案呢?」
「我没错!我告诉你,我没做错!我也是为了你,为了匹配上你,我才这麽做的!是阙允神!都是他破坏我的计划──」他张手,欲将她揽入怀中,喃喃地道:「你是我的……」
下一瞬,他的手腕被擒握,一股狠劲将腕门往後拗,尖锐的疼痛伴著脱臼声而来,向来娇生惯养的言牧之吃痛,直觉往後退。
肩膊的箝制被松开,大手环过纤腰,她整个人往後转了一圈,落入熟悉温暖的怀抱之中,吐纳间全是令人安心的气息。
「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言先生。」低沉危险的嗓音顿起,他挡在巷口,一手抱著季薇,阙允神居高临下地俯视著脸容扭曲的言牧之,後者正狼狈但凶狠地回视。
薄唇一撇,他续道:「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
踉跄倒地的言牧之勉力撑起上半身,虎口传来的剧痛让他不由得眯了眼,半閤的眼缝间,只足够窥见伫立在巷口前逆光的身影,冷淡的语音似是在嘲讽他此刻的狼藉。
「你的妻子?」他嘶嘶痛呼,却还是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