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色清寂。
镜月楼里,孟清欢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冷不防的耳边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喂,你的男人来看你了。”
孟清欢打了个机灵,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身后有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气息,让她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白时月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他都已经来了一个时辰了,若非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才不叫醒你呢。”
孟清欢的心咯噔一下,半夜三更的,这妖孽是怎么来的?
恍惚中,她突然想起了今天对夜陌寒说过的那句话:那妖孽若是有本事,就让他和以前一样,可以不惊动任何人随时都能见到我。
她心下一颤,立即明白了些什么。
夜君离他该不会是偷偷摸进来的吧?这妖孽真是疯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如果被发人发现那可如何是好?
正想着,突然听一道轻微不可察的叹息声传来,夜君离轻轻为她掖了掖被子,旋即起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的气息消散,夜君离走的无声无息。
孟清欢翻了个身,借着薄凉的月色,看着静逸的房间,彷如方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孟清欢有些失神,就见从她枕边腾出一道白雾,许久不见的白时月站在皎洁的月光中,俨如仙人一般,气质高雅,风采夺目。
“他知道你醒了!”白时月扫了孟清欢一眼问她:“为何不见他?”
他站在月光里,浑身散发着微弱的白光,那风神俊秀的模样,带着三分俊逸七分魅惑,站在那里好似在审问孟清欢一般。
孟清欢睡意全无,她蜷缩着身子坐在床上,她不是不想见他,只是心中的那团怨气没有消散罢了。
她幽幽一叹,声音颓然悲凉了几分问他:“小白,你说如果我死了,夜君离他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她真是不敢想象,夜君离爱她如斯,她究竟要怎么做呢?
孟清欢突然惆怅了起来!
房间里,某个傲娇的九尾狐,唇角一抖。
小白?她这是在叫他?
白时月那淡紫琉璃色的眸子轻轻颤动着睨着床上那有些楚楚可怜的孟清欢。
算了,不和她计较了!
白时月扯了扯唇角,别过了头去,醇厚温雅的声音道:“凡人就是庸俗,不懂得享受现在,总是惧怕未来!总是到了临死的时候,才彻悟,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好好把握!”
他这一番话说的极其的不屑,话语中还带着些傲娇之态。
孟清欢听着他这一番话,心中有些触动。白时月说的这些,却是是凡人的通病,试问这世上有几人能过的潇洒任性,随行所欲的?
她正感慨着,就听白时月突然叹道:“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还是缘!”
他幽幽的声音说着,身影便化作了点点白光,消失在了房间里。
孟清欢痴痴的坐在床上,仔细品读着白时月最后所说的那一句话,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还是缘!
别问是劫还是缘!
孟清欢有些恍然,一直以来她都在庸人自扰,自找苦吃。
以前是,现在也是。
原来面对爱情,她从来做不到潇洒任性,总是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担心害怕。
不过从这一刻起,她不会了。
不管是生是死,她都要好好珍惜和夜君离在一起的每一天,这样才不枉此生,不枉和他相爱一场不是吗?
“小白,谢谢你。”孟清欢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脸上洋溢着笑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只是空荡的房间里,一片安静。
孟清欢撇撇嘴,果然是只傲娇的九尾狐,架子比祖宗还大。她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就听外面有人在喊:“来人啊,抓刺客!”
孟清欢顿时一惊,她想着夜君离才离去,莫非是被人发现了?这玉府的守卫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即便夜君离武功再高,也难免会被人发现。
她心下一慌,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光着脚跑下了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