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只要想起她要来,内心便有淡淡喜悦, “后面还有人在排队, 先不说了,你好好休息吧。”
“你等下,先别挂。”
她攥紧一小截衣角, 嘴唇翕动, 呼吸不畅, “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怎么了?”
“我做了一件错事,我昨天去了海边, 然后我, 就是我有一个学姐……”她强忍住喉咙瘙痒, 决定从头说去, 慢慢地讲。
“rry, sir.”
方璃没反应过来,“什么?”
周进对后面等待的人说完,飞快道: “璃璃,这边时间有规定的,我们过几天就见了, 要不等见面再说吧。”
听到他的话, 方璃竟有种舒一口气的感觉。
她真的不敢说。
看不见他的细微表情, 也不能真切地抱住他,相隔那么远,才刚刚和好,她怕极了,怕他听到一半就发起脾气,再挂断电话。那时候,她该怎么找他。
先是俄罗斯,再加上这件事……
方璃太过惶恐,异国的感情仿若漂在汪洋大海上的一叶孤舟,摇摇晃晃,捉摸不清。
“先挂了,等着你。”周进很快挂断电话。
方璃抱着手机失神一阵,决定见面再说。想想也是,再有三四天就看见了,到时候无论他多生气,多不悦,她一定紧紧抱住他,一遍又一遍承认错误。
放下电话,小桌上的菜凉了,青菜结成一小坨一小坨,胃里突然就感到恶心,连带着刚才吃进去的青菜都泛起油腻。
这次感冒太严重了……她干咳几声,胃里涌上一股酸水,跑下床,捂住嘴巴,环顾四周,推开另外一扇门。
果然是房间里的卫生间。
方璃俯下身,哗啦啦吐了。冲掉马桶,看见架子上有新的牙刷,也顾不得旁的,仔仔细细刷了遍牙,用冷水拍拍面,这才感觉好些。
方璃在这里被困整整一天,走也走不了。许教授迟迟没有回应,她也无法面对记者。吞下不少药片,到了晚上又开始发烧,从三十七跳到三十八度。
家庭医生来看一次,也是无奈。傍晚,许教授才赶回来,他神色倦怠,修长手指轻抵眉心,看见方璃高烧不退,十分担忧。
“教授。”方璃睁开眼,勉强起身。
“你躺着就好。”许宋秋说。
“那个报纸的事情……怎么样了?”她有点难以切齿。
“那种事纯属诽谤,你就不要再担心,已经联系过律师,明天不会再出现。”
方璃蹙眉,“真的?”
“嗯。”他点头,眸中浮过一丝阴戾,很快便隐去,“好好休息几天,别胡思乱想。”
方璃摇头,哑着喉咙认真说:“我明天必须回家了,我后天的飞机,还要好多东西都没整理。”
许宋秋起身,双手插兜,俯视瞥她,“行,可以的。早点睡觉,明天等烧退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方璃这才安心。
次日,她好了一些。
一起床便开始搜新闻,热度被压下去许多,舆论转好。剩下一些起诉诽谤,造谣,市早报相关法律责任等等。
唯独那张照片,是抹杀不掉的事实。
方璃低叹口气,量过体温,早上体温降了不少。她起床,看见前□□服已经洗净,干干净净叠在床尾。
换上衣服,一下床还是头重脚轻,胃里的恶心感也依旧存在。
用过早午餐,许宋秋递给她一只纸袋,昂了昂下巴,“去换身衣服,一会送你回去。”
“这…这我不能要的。”她摆手拒绝。
“去换上衣服,你穿这身一眼就能看出来。”
方璃明白过来,上楼换了衣服,一条艳俗大花裙,头上是遮阳帽,衬得她足足有三十岁。
小区门口仍守着记者,司机载着她换了辆车,一路谨慎,直到上了高架桥后才放下心。
方璃倚在后座,心里感叹名人不易,手轻揉着额头。车里有股说不出的香味,车窗开了点缝隙,她却仍觉得头晕恶心,拿出包里的矿泉水连喝几口。
到家是下午两点多,回到那张熟悉亲切的大床,服下感冒药,沉沉睡去,只感觉格外疲倦,也不愿再去想那些烦心琐事。
起来时是傍晚,这一觉后身上出了许多汗,病情也减轻些。方璃随便吃了点外卖,开始收拾行李。
想到两三天后能见到哥,压抑心情明朗一点。
怕再发烧,她裹了件较厚的针织衫,也不敢开空调,收拾完更是大汗淋漓。把两只行李箱推进客厅,转身去卫生间洗澡。
拉上隔断门,空间狭窄逼仄,打开淋浴,温热的水哗哗流下,慢慢升起大团白雾。方璃盯着左侧的瓷砖,被头顶浴霸的红光映得暖暖的,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淌下,拉成一道细线。
一瞬间,忽然就想起哥,想起他们的那些过去。
里院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