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方璃不好意思说:“蛋糊了。”
“真是给我做?” 他还是不信,抽了下自己的脸。
“对啊。”
方璃抬眼,见他脚上趿着拖鞋,身上只穿一条裤衩,他们睡觉时关了空调,天热,他身上出了点汗,胸膛油亮。
“你要不要先去洗一下?”方璃指指卫生间:“热水器已经帮你打开了,洗完澡应该饭就好了。”
“哦,好。”
周进愣愣地看她一会,才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打开淋浴冲澡,手捧了把水抹着脸,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下凡了?
“哥。”洗到一半,门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你是不是忘拿换的衣服了。”
“是忘了。”看一眼架子。
“那我进来了。”柔柔的声音,方璃推门进来,手里抱着叠好的干净t恤和短裤,放在浴室的架子边,“我给你放这了。”
周进拉开隔断的门,望向她的背影。
方璃听见响动,瞥一眼他,略有不好意思地转过去,“你干嘛。”
女人声音娇娇的,有淋浴的水花溅出来,濡湿了她耳边的碎发。她抬手,将那缕头发别到耳后,露出洁白圆润的耳垂。
“快关上门呀。”见他还不关门,她说:“暴露癖啊你。”
周进没说话,紧紧盯着她,喉咙微动。
像是回到恋爱的时候,小姑娘又乖又听话,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也没有那么多的苦恼,全心全意地爱着他。
“哥?”
方璃看着他沉在水幕中黑漆漆的眼睛,心里一颤。
他没有关掉淋浴,四散的水花更多地溅到她的身上,家居服湿透,黏着肌肤。
“哥哥。”她抱起手臂,摩挲几下,轻轻垂下头,“……对不起。”
——这几年,对不起。
让你伤心了。
周进凝视她片刻,长臂一伸,把她拽进自己怀里。
水花劈头盖脸而来,像是回到几年前的那一夜。
里院,红栏杆,离别。
方璃也想起什么,拉过他的大手。他的手背上有轻微的凸起,肌肤泛红且粗糙——她记得,是那天他爆破被灼伤后留下的印记。
心底愈发酸胀愧疚,她伸出手臂,搂住他劲实的腰身,脸埋进他的胸膛。
“我会好好努力的。”她声音小小的,却异常坚定:“我不会放弃的,我会证明给他们看的。”
“好。”他亲吻她湿漉漉的头发,“这才是我的好宝贝。”
“我也会……好好爱你的。”方璃仰起头:“这几年让你受委屈了。”小猫般蹭了蹭他的胸肌,小手心疼地抚摸着他手上的疤。
把他一大男人说得像个委委屈屈的小媳妇,周进没忍住,低声笑了。
方璃手臂上移,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嘴唇去够他的嘴唇。周进很快予以回应,单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张口含咬着她的唇瓣,方璃伸出舌尖,轻柔乖巧地舔着他的牙齿。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切地亲吻。
津液交替,舌尖纠缠,辗转吮吸,他怎么都亲不够她,放肆地咬着,渴望地啃着,说不上是那天怕失去她的痛苦,还是因为这几年她的忽视,他的动作愈发孟浪,粗暴。听她发出近乎啜泣的声音,他顿了顿,嘴唇离开半分。
“那个白粥还在煮着……”方璃小心翼翼地推拒他的胸膛,还未说完,被他抵在瓷砖墙上,两只手扣在一起,牢牢摁在头顶。
水花溅了满身,她无从闪躲,轻咬着唇,眼睛湿润地望向他。
他慢慢往下。
空气里弥漫着沐浴液的薄荷味,男人身上熟悉的体味;门没关严,一点点白粥的香味混杂着糊味传来。
还有满天的水花声,哗啦哗啦,激烈地溅在瓷砖上。
……
“我爱你。”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哑呢喃。方璃唔了一声,环住他宽阔有力的后背,吻着他的颈项,回应:“我也爱你。”
……
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上午。
早饭彻底不能吃,锅糊掉,粥干掉,鸡蛋焦黑,周进苦笑着把这些处理完,两人换了身衣服,决定去楼下小吃店吃饭。
六月底,夏日晴好,天空湛蓝,没有一片云。
小区位于市郊,占地面积广阔,绿化做得很好。草木葳蕤,花园两侧栽种着月季花,嫩黄,粉白,大红,小小一朵绽在风中,看了便让人心神愉悦。
方璃牵着他的大手,暖暖的阳光晒得她微微眯起眼睛,心里充满希望。
这大半年的压抑不甘,竟在此刻,风吹云散。
她还年经,一切可以慢慢来。
从小吃店出来,周进接了个电话。方璃坐在小区中间的长椅上,望向滑梯间玩闹嬉戏的小孩子。
忽的,她想起什么,捂住小腹,转头看向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