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俊松被‘小舅妈’这个词说得身体通泰,眼角眉梢都是得色。
“她今天回家了,我刚好没事过来请你和你室友吃个饭。”
夏拾以前是严俊松的店员,符小清和邓红玉也不是内向的人,一路上几人很快就能说说笑笑,气氛轻松。
“我请客,你们不要客气。”严俊松将菜单递给几位女生。
谢文雨对菜色不感兴趣,倒是对她小舅的追妻之路感兴趣,之前都没来得及问清楚,只知道个大概。
随意点完菜后,谢文雨就开始旁敲侧击地问。严俊松巴不得有人问,倒豆子一样把事情全抖落出来了。
“所以你蹲在市中心开那家甜品店,家里的公司也不要了,就为了等她?”谢文雨是知道她小舅以前个性脾气的。
骄傲自大,五谷不分。别说做甜品,就是熬个粥估计得把家里拆了。
“她说她想开一家甜品店,我找不到她,只能去学着做甜品,然后开了一家店,希望有一天她能够走进我的店,吃上我亲手做得甜品。”严俊松一提起自己的妻子,脸上都在发光。
谢文雨不置可否,“小舅你甜品店弄得不错,前段时间还有个阿姨家的小孩过来问我,说你为什么不开了。”
“以后有机会再开,我再不回去,你外公饶不了我。”严俊松无奈道,咸鱼了这么些年,还真有点不适应。
“对了。”严俊松忽然想起一件事,严肃地对正在低头吃饭的夏拾喊了一声,“小夏!”
“嗯?”夏拾抬起头不明就里。
“那道‘粉红日记’不要随便做给别人吃。那可是要给心上人吃才行。”严俊松嘱咐道。
这道甜品是严俊松自己创造的,手法特别复杂,用料又精细,以往严俊松做完后要歇上好几天,不过主要还是心理上的负担。
夏拾捏了捏手上的筷子不解道:“老板你之前不是做给很多人吃了?”
严俊松咳了一声,“我那是以为……总之这个要做给你喜欢的人吃。”
其实夏拾并没有做过这道甜品,先不说之前店里不卖这道甜品,她自己不喜欢奶油甜腻的味道,更不可能无端去做这道甜品。
见夏拾没回他,严俊松无奈道:“你记忆力太好了,我的功夫全被你学了过去。要是小谦我手把手教他都不一定会。”
“‘粉红日记’吗?”在旁边听了半晌的邓红玉突然问道。
“嗯。”严俊松点头。
“我来京市之前就听说过!原来老板是小舅你吗?”邓红玉非常吃惊。
她来京市上大学之前,特意搜索过京市有意思的地方,‘甜甜的甜品店’一直是她想去,听说有缘人才能吃得到‘粉红日记’。但是之前她一直拖着没去,结果这学期有空,店已经关门了。
“对,现在不开了,大概以后退休了可能会继续开吧。”严俊松略带惆怅道。
“所以之前小拾你一直在‘甜甜的甜品店’打工!!!”邓红玉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嗯。”
回去的时候还是严俊松送她们,邓红玉被刚才饭桌的消息打击到了,整个人瘫在后座生无可恋,拿着手机乱划。
翻着翻着,邓红玉突然对夏拾说道:“我们良时现在还没有更新,以前每个月都能看到一回,都怪那个破编辑!”
严俊松从车后视镜看过来,笑问:“是时聿吗?”
“对!”邓红玉又来劲了,以为他也是良时的粉。
京市总共圈子就这么大,时家基本上是处于中心。虽然时家二少爷不涉及商业方面,但毕竟是时家人,一举一动都在风口浪尖上。
“知道他,很傲的一个人。”严俊松笑了笑,“不过他有资本。”
夏拾坐在那没有说话,因为她一直觉得时先生挺和气的,人好看心地还好,就是有时候好像过于热情了。
谢文雨侧脸瞟了一眼夏拾也没说话,她是车里面唯一一个知道夏拾在时聿家里做家政的人。
“他很傲?小舅你近距离见过他吗?”邓红玉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喜欢的画手另外一个模样。
“见过,时聿年少成名傲气点也是应该的。”
邓红玉兴奋扒在前面的车椅背问:“时聿是不是真的特别帅?”
真的,夏拾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心里默默道。
“帅是真帅。”严俊松被她这副小女生神态给逗笑了,“不过听说他喜欢男人。”
“……”车内突然安静了。
“哈哈哈,小舅你开玩笑的吧。”邓红玉坐了回来,屁股不自在地动了动,仿佛下面有钉子。
谢文雨也第一次听说,拿眼去瞅她小舅。她小舅也不是乱说话的人,这事……
“没有,是时聿她妈亲口和我妈说的。”前面红灯,严俊松干脆刹车停了下来。
“这事我看八成是真的。”
“小舅你不要乱说。”谢文雨有点不信。
严俊松侧头说道:“前几年你不也在场?时聿当着那些人的面说嫌钟家女儿胸大,正常男人喜欢还来不及。”
“……”车内又一次陷入沉默。
谢文雨仔细想想,忽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那次钟家小姐十八岁成年礼,钟家人也是拎不清,任由自己的女儿站在台上向时聿告白,也不想想时家人是他们能拿捏的吗。
那时候时聿刚从国外回来,一袭简单的高定西装站站在一群富二代中显眼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