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显转去自己的书架,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来有些迟疑地递给许文龙,道:“我们没有查到什么,就只有这个腰牌,希望你从我这里出去后不要说这是我给你的,也不要说你来过我这里,有关你的事我一无所知。”
许文龙把腰牌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道:“这是什么腰牌?”
“皇宫大内的腰牌。”
“皇宫大内?”
王显叹了口气上前走了两步道:“我之所以没有继续追查其实没有别的意思,我也并不知道些什么,只是在你的房间发现东厂的腰牌,猜想你的事肯定是跟东厂有关,你世伯我只是一方小小的父母官,这一家老小都靠我,我不想引来杀生之祸,所以……还希望你能够理解。”
“皇宫大内,东厂?难道他是被抓去皇宫了?”
“什么?”
“没什么。”,许文龙心里满是疑惑,不小心嘀咕了出来,还好没继续往下讲,要不然假身份可就要露馅了。
从王显的书房出来王家也不留他下来吃饭,他和小四当下就出了王府,一路上许文龙都在想王老爷真的就只知道那么多吗?他跟这件事真的没有关系吗?李寒香真是被宫里面东厂的人抓走的?他们抓他去干什么呢?靠!不会是抓去当太监吧!?
“少爷,你怎么了?”,小四见他一路上心事重重便问道。
许文龙好像才回过神来道了句没什么,突然又对小四道:“嗳,小四,你说怎样才可以进到皇宫里去呢?”
小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少爷,你一直参加科考中了进士不就可以进宫见到皇上了吗?可是进士很难考的,听说老爷当年都年近四十了不也才考上吗?”
“进士,进士,难道只有考进士吗?我能考得上吗?”,许文龙又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起来。
回到书院他便躺在床上一直胡思乱想,马文从外面赌博回来赢了钱邀他去喝酒也不去,就连晚上吃饭他也没有去吃,很晚的时候真儿给他煮了碗面条送过来,匆匆地吃了便打发真儿出去,自己一个人又发起呆来。
想了一晚上他还是决定就靠科考的路径进入皇宫,如果胜利的话今年过了乡试明年春天就可以进京赶考了,这样用不到一年就可以混到宫里去,就这样,从今天起努力读书!
打定了主意这天便早早地就起来背书,可是这些古文虽然看起来简短可实在太拗口太难理解,读了几下感觉整个人都很抓狂,恨不得把整本书都撕了,正郁闷呢忽然看见池塘对面韩瑾瑜拿着书也来晨读,这女的也太傲了,明明看见了自己就当没看见似的,他越想心里越气不过,当下故意大声地朗读起来,韩瑾瑜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又继续背自己的书。
不一会儿梁汉群也来了,见两人隔着池塘各自背自己的书,许文龙又这样故意放声朗读,知道两人可能还彼此生气,于是来到许文龙旁边笑道:“李兄,你这背诵的什么?《大学》的开篇莫非你还背诵不下来?”
许文龙停住了不服气地瞪着对面的韩瑾瑜良久方转过来道:“背不了,怎么了?”
梁汉群低声道:“我看你是故意在干扰人家韩兄看书。”
许文龙顿时跟吃了火药似的大声道:“什么我故意在干扰她!你有没有搞错!?是我先来的好不好!真搞笑,读书可不就是要大声地读吗?”
梁汉群被他这么一吼顿觉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向韩瑾瑜看去,韩瑾瑜把书一合转身就走了,梁汉群不解道:“李兄,那晚大家一起喝酒你跟韩兄不早就化干戈为玉帛了吗?怎么现在又?”
“又什么?谁跟她干戈?谁跟她玉帛了?我跟你说这个女……她看不起我,你说做兄弟的你帮不帮我?”
梁汉群笑道:“你别想多了,韩兄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我想多了?你就说是不是兄弟?帮不帮吧?”
梁汉群不解道:“怎么帮?”
“从今天起帮我复习功课,从四书五经开始,哪里不懂的我问你你给我讲解,我一定要超过她,让她看看我不是吃素的。”
梁汉群还以为他要跟韩瑾瑜绝交要自己站在他这边与韩瑾瑜势不两立呢,原来是要自己帮他温习功课,当下爽快地答应了,哪想这一答应可坏了事了,许文龙就跟着了魔似的时时刻刻拉着他问,晚上也不让他出去摆摊了,饭也不让他做了,请他在书院食堂吃,更让人受不了的是晚上去他那里请教到深夜,懒得回来裹到人家床里就一起睡了,梁汉群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晚上马文与几个兄弟从外面回来买了酒肉来邀他与梁汉群一起吃,许文龙看他那春风满面的样子便道:“听说你小子最近经常欺压赵鹏他们,还三天两头地跑出去赌,你不想读书考功名了?”
马文不在乎道:“考什么功名?整天老老实实地念书连饭都吃不饱,家里老父,老母还住在草棚里吃糠咽菜,我又不是梁兄这样的大才子说考上就考上,就算考上了又能怎么样?现在我有吃的有喝的有玩的,我才不会像以前那样傻傻地每天对着书本,那样多不值得。”
许文龙严肃地盯着他看,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加入黑社会了?”
“什么黑社会啊?”
“你少给我装糊涂,是不是现在外面有人给你钱叫你做些不该做的事?”,许文龙声音虽然不大,但态度很坚决很严肃。
马文不说话了,但看他那表情绝对是误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