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她再三叮嘱着:“这是我唯一能回家的机会了,平昌拜托你一定要好好看管,千万不能被你王兄看见。”
那日阿依娜戴着这枚玉佩,阚首归也见过了,他那样聪明的人,若是瞧见,必然会有所察觉。
阚平昌看着那枚平淡无奇的玉佩,从季婉的言行得知,她想要回家只需要这枚玉佩,甚至连王庭都可以不用离开,她的家究竟在哪里?
“婉姐姐,你回家以后,我们还能再见吗?”
季婉的目光终于离开了玉佩,看着怯怯探究的阚平昌,她的笑容微凝,一旦回去,这里的人和物怕是将全部只永存于记忆,原本雀跃欢喜的心,此时也有些说不出的难过了。
“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平昌。”
“那王兄、王兄怎么办?他要是再也见不到你了,他会疯的,王兄远没有我想的那么强大,他也是凡人,他也会难过,婉姐姐你真的忍心离开吗?”阚平昌着急了,她甚至开始有些后悔了。
“平昌,我不想隐瞒什么,刚才的光你也看见了,这世间有很多我们不能解释的事情,就比如我的家,它并不在盛乐,甚至是一个你永远无法想象的地方,我必须回去,我还有父母,还有朋友,他们都在等着我……”
“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喜欢王兄吗?”
阚平昌失望了,季婉摇头的响应几近决绝,看似柔弱的她,内心却是无比强大,坚定了信念怕是谁都改变不了。
“如此,我会保藏好玉佩的,我说过会帮你回去,自然不会食言,那婉姐姐可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走吗?”
因为信任阚平昌,季婉也就没有隐瞒方才看到的时间,神色微沉。
“是下月初八,子时。”
“初八?!那岂不是……不,不行!”
大王子阚首归大婚的消息早已昭告高昌,定下的时间正是下月初八。
……
因为阚首归挑剔的性子,季婉的喜服是改了又改,上百绣娘日以夜继的赶工,终是做出了让阚首归满意的喜服来,待季婉最后一次试穿时,距离初八只有五日了。
集诸多心血制下的裙裳华美无双,大红的艳丽着身,踏着明光轻转的季婉在阚首归的眼中渐渐化作了一缕抓不住的光,也不顾阚平昌在旁,长臂一伸将季婉紧紧扣入怀中。
“真美。”
季婉略施脂粉的脸上浮起了赧色,如何也解不开阚首归环在她腰间的手,只能由着他越抱越紧,耳边殷殷切切的话语不断,灼的她惶惶不安。
“快放开,平昌还在呢。”
不能放开!不知为何,这样的话语千万遍穿透着阚首归的心,好似一旦松开了手,他就再也不能拥她入怀了。
薄唇贴在她的额间落下轻吻,像是在烙印又像是在安抚,着实忍不住,季婉抬脚踢在了他修长的腿间,不曾穿鞋的赤脚并没多大威胁力,却足以让阚首归清醒。
“王兄,婉姐姐还没穿鞋子呢,你快松开她。”
阚平昌唤了一声,莱丽就端着托盘过来了,上面新制的绣履也是喜庆的大红色,样式倒与汉家有些相似。阚首归这才收回了手,但是紧接着的动作却叫众人傻眼了。
他竟然直接拿过了那双绣履,单膝跪在了季婉的脚边,白皙的长指轻轻撩起她繁复的裙摆,捧着鞋子小心的往白嫩莲足上套去。
“王兄!”平昌见鬼般惊呼。
季婉也同样诧然,看着男人垂下的头,她攥紧了手中的长袖,只觉得握着脚踝的手掌烫的她肌肤都疼了,这样的疼入了心更加难受。
穿好了鞋子,阚首归又温柔的将裙摆整理好,抬头的刹那,碧绿的眼眸里都是满满的宠溺,贯是冷冽的声音也软了:“好了,走一走,试试合脚么?”
爱能让人成魔h
大婚还有四日,季婉遇到了阚义成,彼时高昌王的密诏已经宣出,他越过大王子阚首归成为了王储,怕是过不了多久便能加冕称王了。
他是一个善于用表像伪装一切的人,拦住季婉时,俊雅的脸上写满了愧疚和真挚,但熟知真假?
“阿婉,我知道是你拿走了玉佩,所以我让阿依娜不用再查。”如碧的树荫下,阚义成苦涩的笑了笑:“你说过那是你回家的信物,我本来还打算帮你拿的……那次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阚义成这人隐藏的太深,之前的事情就给了季婉血的教训,她差一点死在了他的手下,直到他最后一个字说完,季婉就带着莱丽,毫不犹豫转身离去了。
“你真的要嫁给王兄吗?”
回应他的,只有吹落花枝的燥热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