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像只黑猫穿梭在小巷里,月无忧跟他回了镇上,未免他发现跟着后面的自己,初时离得远一些,然而未跟太久,就见前面影子突然一停,月无忧立即身形一转藏入巷中。
就见那少年在原地顿了顿,然后回头向后张望,口中道:“说了让你不要跟着我,我师父给你治病是你求着我们的事,惹得我们不快对你可全无好处,我早知道你跟在后面,不如出来吧。”
他说的倒也几分道理,只是月无忧不大相信自己的行踪被发现,她自觉自己功夫不错,那少年行路毫无动静,她也做得到,如何会被发现呢?难道人不可貌相,这少年年纪轻轻,功夫却在自己之上?那未免也太可怖。
那少年等了等见身后无人现身,窃笑一声,小声自语道:“原来真没跟来。”说罢,也不再施展轻功,心情愉悦的往前走,月无忧从小巷探出身望他背影,十分莫名其妙。
若自己被发现了,他怎么又这样走了?
虽然一头雾水,月无忧仍然继续跟了上去,一路上这少年几次停下向身后喊话,原来是唬人的,月无忧被吓了一次就不再上当,一直跟他到了一处小院,少年翻墙跳进院中,推开房门进了一间亮着微弱烛火的小屋。
月无忧追到院前,踮起脚尖从一人高的院墙向内望,小院不大,看来汪天寿和他徒弟不想被月无忧找到,是借住在这户人家。月无忧在院外犹豫了一瞬,也跟着翻墙跳入院中,轻手轻脚的来到那间屋前。
屋内有位精瘦长须老叟正坐在桌前等着,见少年进来,点点头:“回来啦。”
少年嘻笑一声:“回来啦,差点找不到回来的路,绕了好几圈才找回来。”
“你这小滑头,没被人跟着吧。”
“怎么会,”少年拿起桌上茶壶径直壶嘴对口饮了好几口,才顺了气道:“不过没想到她武功这么好,我差点没唬住她,面对她的时候,生怕她对我动手,那我可就回不来见爷爷你啦。”
“我们明日就离开,别再和她扯上关系最好,不过你看她怎么样,是真的生了严重的病?”老头抚着长须,也摇头晃脑的问。原来汪天寿接了消息看自己不能给月无忧治病,便遣了自己的徒弟偷偷的去看月无忧,果然是脾气古怪。
“别提啦,”少年意味不明的摇摇头,低语了一句什么,声音很小,似乎很避讳的样子,在屋外的月无忧并未听清,然而就听那老叟叹息一声:“唉,那她就真的只有等死了,就算我,也只是束手无策啊。”
“是呀,看她样子虽然好好的,但也活不过三四年,真是可惜。”
在屋外正欲推门进去的月无忧听了这句话,面色一变,猛地瞪大了眼。
月无忧一直觉得找到了汪天寿自己的病便有救,想不到汪天寿竟会这么说!!她哪敢去想汪天寿也救不了自己,不然岂不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月无忧恍恍惚惚,只觉头重脚轻,几乎要一头栽倒,提着的一口丹田真气尽失,脚下沉重,也不知踩了什么,当即就发出声动静,屋内的二人才察觉外面似乎有人,少年连忙跑来推门看,屋外却静静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绿蝶追岔了路,也未想到那二人会追去坟地去了,于是抱着自己那两个仅剩的金环在客栈不远的街上转来转去,等了会突然抬头,就见不甚明亮的月色下有人从街的那头摇摇晃晃的走来,可不就是月无忧?
绿蝶露出开心笑容,欢快的跑过去问月无忧道:“怎么样,他是什么人,你把他制服了吧?我的兵器都被他弄坏,有没有给我报仇?”
然而月无忧面色僵然,一双狭长上翘的漂亮眼睛闪着妖异的浅淡绿色,这才抬头仿佛才见到了绿蝶似的,向她强自一笑。
绿蝶的心猛地一沉,她还没见过月无忧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怎么..”
绿蝶话还未问出,就见月无忧突然如根木头似的直直向前栽倒,绿蝶吓了一跳,怀里的金环当即滚落到地上发出几声脆响,她连忙伸臂揽住她,就见月无忧紧闭双目,已是昏迷不知人事。
“月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
☆、寻医问路四
阮桃这个人,为人温和隐忍,处事进退有度,但她从不自觉自己是个好人。
月无忧是阮桃的底线,若谁侵.犯了,伤了月无忧一分,她便要让别人十倍还回来,为了月无忧,杀人放火的事阮桃都做得出来。
见绿蝶抱着昏迷的月无忧回来,阮桃已是揪心不已,听绿蝶形容那少年无疑是白日里见到的汪天寿的徒弟,怒的猛地一掌将檀木桌拍的裂出几条大缝,把绿蝶惊的不知所措。
她今日是第一次见月无忧这般落魄的样子,也是第一次见阮桃发脾气。
“这个汪天寿,不给治病就算了,竟然把无忧欺负成这个样子!”阮桃拍桌而起,然而吼完又颇为后悔,连忙回头望眼身后躺在床上的月无忧。
月无忧之前虽昏着,但她是习武之人,很快便清醒过来,听得阮桃拍桌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疲惫的翻了个身背对她们两个,将盖着的被子向上扯了扯。
“我们明日就回去吧,”月无忧睁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墙壁,木然的道。
“什么?”绿蝶急的跳脚:“那不寻医了么,你的病怎么办?”
“没事,没什么。”
但月无忧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没什么。
绿蝶正欲再讲,见阮桃向她使了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