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通过了永安纱厂之后,便是一片宽广。他们若是想要躲避逃离,决计是有可能的。
在这一刻,他几乎是在同时间做着斗争。
“开枪射击,冲出去包围他们。”
韩越的眼睛蓦地瞪大,终于想通了哪里不对之后,一边急声下着命令,一边领着身旁的士兵,直接跨上身前的门窗便跳了出去——
他发现了!
是这群人的脚步太过违和了!
军人的经过训练过后,脚步几乎是经过精准测量般的一致。这些人在伪装成旅团之后,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特意变化了步伐。可长时间的训练,使得他们新改的步伐变得极为怪异,与他们笔直硬挺的上身,几乎没有哪一点是相匹配的。
“砰!砰!砰!”
韩越领着一团的士兵们毫不犹豫的开着枪,枪枪命中,枪枪致命。
被他们拦截围击的“旅团”,不过是怔愣了一秒,便迅速反映了过来,掏出了藏在衣物里的□□,立即反攻起来。
如果说,这千余人撤掉了身上的遮掩,露出了身上的武器,仅仅是让韩越安下了半颗心的话,那么,那千余人中间的那人,乍然喊叫着指挥道的一句“进攻”,便彻底叫韩越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在一团的包围突袭下,那撕掉了伪装的日军,几乎是溃不成军。
瞧着两方的仗势,韩越原本以为己方很快便能解决那些日军的,却没想到,他还是失策了——
用手里的枪射杀了又一名日军,韩越像是有感应般的,迅速转过了身,“砰”地便开了枪。
那是怎样震撼的一幕?!一个身上涌动着鲜血的、面色狰狞的日本士兵,手里死死的攥着一颗手榴弹,也不放手投掷,全然像是不要命一样的向着他飞扑过来。
是的,不要命!
他的子弹已然穿透了那日本士兵的身躯了,可他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步伐依旧稳健向着他冲刺而来。
这是日本的敢死队员!
韩越在心里如此断定,可与此同时,他已经抬起了自己手里的枪,瞄准了那敢死队员的脑袋,再次扣动了扳机——
“砰!”“砰!”
第一声,是他的枪响。第二声,是那日本士兵身上的手榴弹炸开的声音。
最终,那足有一千六百人的日军全军覆没,可因着日军有六十名敢死队员展开了自杀式攻击,到了最后,他们的队伍本身,竟也损失惨重。
同一天,类似的战事在上海各要地同时展开。
这一点,锦颐是知道的。关于“日军军营里大量士兵出行”的消息,是她派去日军军营的通信员,亲自带回来传递到她耳朵里的。
所以,当她等到了这一消息之后,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调集了一万的士兵,就前往了日军军营预备突袭。
她与那群半试探半入侵的日军不同,她如果决定了要偷袭,那么,她便势必是要抱着成功的决心的。
她几乎带上了军队从战场上掳下的,所有的日军的火炮、炸、弹等装备,分派了三千人躲在日本军营两处的灌木丛和树林里,预备在正午时分,让两千人用枪来射击,一千人合作着来用火炮和□□炸开日本军营的大门。
而她,则同着剩余的七千人,爬过日本军营的围墙,自军营的各个范围同时攻去。
数月过去了,那群日本鬼子是以何种姿态攻入北大营的,知道今天,她仍旧只觉得记忆犹新!
今天,她要以同样的方式,同样的姿态,将那一夜被辱将士的伤痛和屈辱,统统还给他们!
将步、枪背在身后,乘着军营前方的战士们暂时吸引开日本守卫兵注意的时候,锦颐领着往军营南面攻入的两千将士,一个接着一个的,井然有序的用绳索翻越过日军军营的城墙。
而后,她又竖立起食指,放置在嘴前,示意着将士们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的进入到了日军军营南面的士兵寝室里。
三月初的上海,纵使是温度最高的正午,也仍旧是透着一股寒意。
日本士兵的待遇很好,当铁血军的将士们连最基本的衣物都不足以保暖的时候,他们却又足够温暖的、崭新的棉被。
“哐”地一声踹门声,蓦地将许多沉浸在睡梦里的日本士兵唤醒。
睁开眼,他们正想看看是发生什么了,便又有一声声的枪响迎头响起。
伴随着那混乱的枪声,许多士兵们连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睁开,便已经溘然长逝了。
突然一下子,所有人都从迷蒙里惊醒。他们甚至顾不得穿好衣服,一个个赤、裸着身躯,只剩了一个想法——
从这儿逃出去!
他们闯到门口,去到窗前,想要迅疾离开。可在慌忙的逃窜间,他们发现,尤其是门口还是窗前,最是人多把守。他们一旦离得近了一些,下一刻便会立即被子弹爆头。
这是一场困兽之斗。
纵然闯入他们寝室的仅有一两百人,纵然他们一个寝室里也有数百人,可是,因为武器的缺失,他们便只能是困兽。
尝惯了“胜利”的滋味,他们虽然在铁血军的拼死反抗中,品味到了“失败”,可直到现在,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尝到了什么是“愤怒”和“屈辱”。
“全部击杀!”
对着攻入第一个寝室的将士们,锦颐如是命令道。
她绝不会对任何一个残害过她战友和同胞的刽子手感到怜悯!目睹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