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理由以外,她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能解释鬼子的这一举动了。
弯了弯腰,锦颐最终还是捡起了其中一张飘落在地上的纸张。那纸张两面都印着有字,锦颐先看了第一面,把纸张翻正了来看——
纸张上书“顽固抗战的将士们,我皇军进入华夏,并不是意味着我大日本帝国将成为华夏的仇敌。恰恰与之相反的是,我们正深切地期盼着华日两国能够在国际上齐手并进。如今,民军几度被我皇军打败,你国家百姓,更有众多人向我皇军投诚,组成我皇军在华的军队。铁血军和产军的将士们,为什么不让我们放弃战争,共同创造属于华日两国更辉煌的未来呢?”
除此之外,纸张上还插着一幅画,大致是在外远征的士兵们思念着家乡的亲人,用以勾起“顽固抗战的将士们”的思家之情,诱使他们主动放弃战争。
这些纸张、传单,是来自日本的劝降书。
如今的华夏,有两支军队是日本的心腹大患。一是惯来活动在南方的、坚决抗日且不可撼动的铁血军,一则是北上抗日、选择埋伏游击、时不时予以鬼子分散队伍沉重一击的产军。
产军的人和力量或者敌不过铁血军,但它一小股一小股人员的分散游击作战,却也总能叫鬼子们在不经意间就被歼灭。但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产军的人虽然每次行动给鬼子带来的伤亡都算不得太大,但久而久之的,却也仍旧是成为了抗日的一支主力军。
把纸张翻到第二面。
锦颐大致猜到了鬼子们派发这些传单是个什么意思了,便也没再细看。她打一眼瞧过去,只瞧见了“致铁血军战士和产军战士”几个字样,以及传单的标题“和平建国参加证”几个大字,便立即停了下来。
这是用来招呼铁血军战士和产军战士投身到鬼子军下去做汉奸的宣传。
想来,无论是她的铁血军还是产党的产军,都是军事力量过硬,且不大可能主动放弃抗战的存在,所以,那些鬼子们便也效仿着数月之前的国民政府来了一出心理战,想要从内部分化瓦解原本决心抗日的华夏战士。
锦颐有些想嗤笑鬼子的天真,想问他们不会以为这样真就会有铁血军的战士转投汉奸吧?但她的笑还没彻底展露在面上,忽然便想起,从铁血军的情报处传来的消息,似乎的确是有许多国民政府的内部人员和民军的将领,仅仅是因为鬼子们说了几句好话,开了几张空头支票便直接投身当了汉奸的。所以,这也就怪不得鬼子们把他们国人的爱国情怀看得那样浅淡,把他们国人想象得那样愚蠢了。
想着想着,锦颐脸上的神情便开始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
把手里的纸张随手搓揉了两下,揉成两团又重新扔回了地上。锦颐在离开之前,让人去把散落在城市各地的纸张给清理干净以后,转过身,便又将这事给抛到了脑后。
铁血军和产军不出汉奸。
如果那些战士们当真想要给自己留下伪军这条后路的话,当初便会直接选择民军。
这些自信,锦颐还是有的。
*
鬼子们当下无力再向华夏发起大型战争,便期盼着能用华夏自己的战士去攻打华夏自己人。国民政府和民军里亲日份子的吹捧,使得他们在面对华人的时候,总有一种隐秘的自大和骄傲。
甚至,分明是他们自己期盼着华人的战士能够转投到他们皇军的旗下,却又偏偏将自己代入到了施舍者的身份。
然而,他们的自大最终还是在一个月的等待中慢慢被消磨了——
这并不是说没有人拿着他们用来当“和平建国参加证”的传单来报名了,而是那些来报名的,全部都是那些原本就活得混不吝的泥腿子,其中一个他们想要等来的铁血军战士和产军战士都没有。
“八嘎!”
提议并亲手组织了这次心理战的本田大佐,前不久才在日军屡次受挫的情况下,带着人占领了华夏的厦门。原本因为占下厦门太过容易,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组织的特意用来对付铁血军和产军的心理战结果,就像是一个巴掌似的,硬生生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砰!”地一声把拳头重重捶在桌面上,本田沉着气思考了一会儿后,正想找人商量着想出些补救的方法来挽回自己的在天皇那和其他大佐那的颜面,便看见有人来通报道——
“大佐,德国已经正式制定出了剥夺犹太人的尊严和权利措施,有关于厦门今天登陆的那些犹太人,我们这次也是照样允许他们登陆吗?”
如果依旧接收的话,这也就意味着日本有可能要承受来自德国的不满。
本田瞬间沉默了下来,一下子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和对华夏军人继续招揽的问题,首先便打电话到了国内,致电天皇询问意见。
与之同时,张腾飞也同样从上海致电到了武汉,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而彼时,锦颐也同样沉默了。
来自后世,锦颐仍旧记得自己在后世之中听到的更多的,是有关于犹太人亲华,甚至在逃往华夏的时候,犹太人与华人结合后留下了许多后裔的内容。
但等到真正置身于这个年代的时候,锦颐才发现,在华夏抗战期间,有两个恰恰与后世之人所了解的真相相反的情况——
一是在抗战的前期,世界各国内,反而是纳粹德国曾慷慨援助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