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便连连点头,像是想要增强自己话里的可信度。
说完,他又把祈求的眼神落到锦颐身上,像是希望锦颐能为他说上两句。
“我艹你奶奶的!”
仅仅是顿住了呼吸一秒钟的时间, 李孟辉反应过来韦三的身份后,厉声咒骂了一句,立刻便抽出了随身带着的手、枪,对准了韦三的太阳穴。
糙汉子的嘴里多是离不开脏话的,但加上在国民军校里的三年,这绝对是锦颐在李孟辉的嘴里,听到的最生气的一次。
“咔哒”
李孟辉已经拉开了手枪的保、险,韦三一听,脸都被吓白了。在凳子上再也坐不住,全身都在冒着冷汗,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跪到地上,也不敢去求李孟辉,哭丧着一张脸,就伏在茶桌上对着锦颐和叶生明扯着嗓子,满脸的冤枉委屈道——
“谢司令、叶司令,嗨呀,我这真是来得一片好心呀!我韦三惜命,是为了这条贱命才做了鬼子的走狗。但我的心是向着我们华夏的呀!”
说到这一句,韦三忽然像是有了什么底气似的,胡乱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拍了拍胸脯道:“鬼子们是已经查到了南京市有多少守城的华夏士兵,这才决定明天要进攻的。但他们心里还是不放心,这才命我进城来打探打探消息的。你们说,我要是真的是来帮鬼子们打华夏自己人,我随便去到一个小县城,找个从市区里下的百姓打听打听就好了,还费这么大劲要来市区找你们二位做什么?我这不是吃饱了没事找事吗?!”
大抵是真的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了,韦三也顾不得自己还在鬼子阵营里领着一碗饭的踌躇,“哗哗哗”像倒豆子似的,一下就把所有的话都给交代了。
“想得到铁血军和二十九军的消息?”叶生明语气十分平静,并没有因为眼前的人是个叫所有抛头颅、洒热血的军人都痛恨的汉奸,而显示出半分的怒容。
“难道你真的以为随便在一个地方,随便拦下一个什么人都能知道军中机密了?”
叶生明又问,言下之意,即是不大相信韦三的意思了。
李孟辉瞧着那韦三又开始慌张了起来,把手里的枪握得更紧了些,也没刚开始那么生气了,就只是寒着脸冷笑道:“狗汉奸就是狗汉奸!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想套我们的话?!”
说着,食指贴了贴扳机,李孟辉就想扣下去。
韦三瞪大了眼睛,几乎绝望了,几乎就是要等着枪响的那一刻了,忽然一下,锦颐还是出声阻止了——
“等等!我愿意信你!”
一句话,瞬间就把韦三从原本的死亡线上给拉了回来。
“锦颐——”
李孟辉皱了皱眉,想劝锦颐,叶生明却抬了抬手,阻断了他后来的话——
“你是怎么想的。”
叶生明转过头,没想指责锦颐,也不像李孟辉那样想劝锦颐,而是以一种平静而真诚的姿态对锦颐问道。
“叶将军,我们的计划风险太大,如果有人能从内部帮一把,那我们才会有一敌之力。”
锦颐说着说着,蓦然勾了勾嘴角,虽是问着,却给人一种已经下定了决心的感觉——
“不如……赌一把?”
赌什么?
不言而喻。
几十年沙场征战,风风雨雨的都过去了。到了如今,叶生明已经很少有赌的时候了。最近的两次,一次是为了华夏崛起的希望,同十年前的谢锦颐作了一场赌。一次是十几天以前,为了守住这守了十多年的南京,孤注一掷地盼着有人来支援,害怕自己早一步撤退,会害得南京白白送到了鬼子手里。
现在,望着谢锦颐那双俨然比十年前更有定力和信服力的眼睛,忽然一下,叶生明收回了目光,竟点了点头,跟着应和道:“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启用先前做好的计划,也不知道能有几分的胜算,倒还不如一赌。”
叶生明的应和,叫李孟辉彻底收回了枪,倒是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孙海有些犹豫不决,推了推鼻梁上的银框眼镜,低声问道:“把赌注放在一个汉奸身上,会不会风险太大了?”
孙海向来做的是文职,身上虽也有军人刚硬的气场,多的却是文人那几分儒雅的气质。但现在,他叫起韦三来却毫不含糊,一口一个“汉奸”,倒是一点也没有松嘴的意思。
“孙老师,信我。”
孙海心里有很多担忧,他们华夏的兵力、火力都敌不过鬼子,他害怕要是这一场赌局赌输了,这将士们二十多万条性命,都要陪着这南京送到了鬼子手里。最后,还是锦颐一句“信她”,叫他住了嘴——
当初她在军校里的成绩太优秀,近段时间来,铁血军的名声太盛。
待得空气里再次安静下来,没人再反对,锦颐从原本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直直的把目光投射到仍旧跪在地上的韦三身上,直把韦三看得也有些畏畏缩缩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蓦地把眼神放得柔和下来,锦颐没再打量他,而是直接开口放出了自己能保证的筹码——
“韦三,我谢锦颐可以代表铁血军,叶将军也可以代表二十九军,我们可以向你保证,这一场战争,最后不论是我们赢了还是鬼子赢了,你都会活着。”
韦三这种人很简单,一眼就能叫人给看透了。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惜命。为了那条命,为了能好好活下去,他的良心坏了一半,但他又还有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