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是没有可能以一种不动筋骨的办法叫停这场攻击战。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们也就没有继续坐以待毙。
鬼子们没有等到铁血军的人再来一点一点的消耗他们的战斗力,他们知道铁血军是出自上海的,于是,为了给平津一带的华北驻屯军争取到一些喘息的机会,哪怕他们本身是没有做好完全准备的,也不得不叫上海的驻沪日军提前挑起战争,以期转移铁血军的注意力。
“上海那边是我们的大本营,我们肯定是不能不管的。但这边眼看着就要把鬼子给打得没精力应对了,我们也总不能就这么放弃吧?不然我们忙活了那么久,不就全白费了吗?”
在得知驻沪日军在上海发起攻势后,随军的文职几乎一窝蜂全涌到了锦颐的营帐里。
对着锦颐,他们话虽是这么说,但若是真要他们来选,即便知道这又是鬼子们下的一个圈套,为的就是让他们离开平静,他们或者仍旧是会选择往圈套里钻。
他们在上海待得时间太久了。在秦非正执掌国民政府以后,他们就待在了上海。那样的归属感和其他地方是不一样的。
“大家不要想太多了。”锦颐不慌不忙地说道。
她坚定地说着,“这平津一带,大家必然是不能离开的。要是大家离开平津回到了上海,给这一片的驻屯日军留足了调兵的时间,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趁此疯狂向北平、天津反扑报复?要是第二十九守军的人守不住了,百姓们又该怎么办?”
说话的当口,她顿了顿,见有一人张了张嘴,想插话问些什么,便直接伸出手掌来挡住了他下面的话,继续说道:“我们既然干了这事儿,就一定要得干完!决不能留下一个烂摊子!况且,上海那边,早在我们刚刚驻扎在卢沟桥的时候,我就想到了鬼子们会搅出这么一通事来,早早就吩咐张腾飞开始征兵了,用不着大家赶回去。我命人收拾好了东西后,亲自赶回去坐镇就行了。平津这边十拿九稳,你们按原定的计划行事就行了。”
说实话,对于鬼子兵会选择提前启动上海的侵占计划,锦颐并不感到意外,甚至还有些喜闻乐见。因为只有在鬼子们准备不充分的前提下,他们继续获得压倒性胜利和以最小的牺牲获得胜利的可能性才最大。
此时,无论是上海还是平津一带的火车站都被牢牢把控在铁血军的手里,鬼子们再想通过火车运送他们的军需和武器已是毫无可能。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上海和平津一带的局势,于铁血军来说,都是一片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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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日,日本驻沪军在上海大肆放出“大日本帝国皇军绝不退兵华夏”等宣言,并在上海除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外的所有由国民政府进行统一管辖华人地区进行全范围攻击。彼时,铁血军在得知消息后,立即赶赴战场,开始全力抗敌。
七月十六日,驻沪日军攻打上海的消息传至各国,锦颐正是于当天下午,仅带了五六个士兵,就直接登上了返回上海的火车。
锦颐在第二日下午到达上海火车站以后,军里专门派来接她的小士兵并没有直接拉着她回营地,而是带着一身军装裹身、风尘仆仆、随时准备可以投入作战的她,到了法租界里一所由国民政府建造的会场中去。
听那小士兵的意思是,那会场里,是民党秦非正、于美涵夫妇同产党马启鸿等代表正在共同召开宣誓大会。他们的邀请函有发到铁血军的军营里,但因着彼时张腾飞正在指挥作战,且知晓她今日下午便会赶回,便直接用她的名义接下了大会的邀请。
锦颐听完那小士兵的解释,心里了然。或者,是因为日军放出的宣言正式且彻底地击碎了国民政府想要和平解决争端的愿望,国民政府这就算是不想也不得不正式宣言抗战了。
遵守着最起码的礼仪,锦颐扯了扯身上的衣摆,掸了掸身上的灰,这才跨步进到了会场中去。
彼时,以马启鸿等为代表的产党代表和产军代表,正铿锵有力地宣誓完:“我全体民军愿即刻改名为国民革命军,并请授命为抗日前锋,与日寇一决死站!”
那一身戎装的秦非便紧接着上了台,面对着数百位各党派代表和上海各界名流,郑重宣布道:“……我们已快要临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极人世悲惨之境地,我们不能不应战!至于战争既开之后,我们只有牺牲到底!抗战到底!若是彷徨不定,妄想苟安,便会陷民族于万劫不复之地!如果放弃尺寸土地和主权,便是华夏民族的千古罪人!……”
锦颐环手站在数百号人的队伍的最后面。
这是她第三次见到秦非正。距离上一次,已是整整六年。
大概每一个政治家都是天生的演说家。锦颐在又一次见到秦非正后,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着一副好口才”。
彷徨不定?妄想苟安?陷民族于万劫不复之地?
这难道不是国民政府里的民党人士们正在做着的吗?
华夏失却的何止是尺寸的土地和主权?华夏偌大一个东北,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沦丧在了鬼子的手里。
忽然一下,那站在台上的秦非正说完了自己的宣誓,似乎远远瞧见了锦颐的身影,便开口询问道:“华夏全国战士此次共赴生死,不知道铁血军的谢将军是否愿意上来为大家说两句。”
敛了敛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