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手腕一转,‘咔’的一声,锁开了。
随着他轻轻一推,实验室的门缓缓打开,从实验室里突如其来窜出了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气味,方北藤喉咙一翻,抬手捂住口鼻,疾步冲进实验室。
实验台上不知是谁没有将吡啶试剂摆放好,试剂瓶倾斜,实验台被倒了满桌的吡啶试剂。
最要命的是通风橱没有开。
柳南烟见方北藤跑进了实验室,她下意识跟了上去。
方北藤压根没注意到身后一起跟进来的人。
柳南烟冲进来没走两步,就被吡啶令人窒息的恶臭味给刺激到了,她看着方北藤背影的方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脚下步幅一虚,差点跌倒在了地上。
柳南烟抬手用力的捂着鼻子,双手撑着实验台转过身往实验室门外走。
那气味带着很重的刺激性,柳南烟的鼻子泛酸,仿佛要失去嗅觉。
就在柳南烟觉得自己快要毒死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身后用力拽住了手臂,她的身体顺着那道力的拖拽,快步的走出了实验室。
方北藤的脸色极差,拉着她的手臂半拖半拽的来到走廊末端的窗边。
方北藤迅速打开柳南烟头顶的窗户,清凉的微风拂面而来。
柳南烟刚抬起头就对上了方北藤怒不可遏的双眼,他大怒:“谁让你跟进去的?!”他戴着一只白色口罩,声音透过口罩发出了更加沉闷的声调。
方北藤早在进实验室的时候就捞了一只两厘米厚的防毒口罩戴上,以防中毒。
柳南烟捂着胸口用力咳嗽着,感觉自己的胃中翻滚,她用力吸着窗外吹进来的凉风,好一会才缓过来。
柳南烟低声道歉:“对不起。”柳南烟看着方北藤咬牙切齿的模样,正欲说话,裤兜里的手机在这时响起。
方北藤扫了眼柳南烟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又瞧柳南烟的脸色恢复正常,没什么事,他一声不吭转身走进了实验室。
有点烦。
麻烦。
柳南烟往实验室瞥了眼,垂眸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下意识的想挂断,但终究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
“南烟啊,我是爸爸,你下周回家吗?”
柳南烟听着电话里并不陌生的声音,指尖轻轻扣着窗边的大理石台子。
过去了小半年,她左手食指的指甲已经长好了一大半,半点也看不出当初是以什么方式坏掉,然后被连根拔起。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话说的没错。
柳父在电话里问了好几声,柳南烟才回过神,应了一声:“爸,我周末有事,不回去了。”
“你能有什么事,清明节你就没回来,有什么事都给我推了,这周末必须回趟家!老刘周末带他家的小儿子过来做客,你回来见见人家。”柳父郑重严肃的说道。
“老刘?”柳南烟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小儿子?就是他那个智力有问题的小儿子?”柳南烟怒火中烧,“爸!你是有多缺钱?还是为了钱已经到了要卖女儿的地步了?”
第4章
徐教授刚进实验室就闻到了还没散去吡啶试剂的味道。
问向正在用石蜡给吡啶试剂封口的方北藤,
“通风橱一夜没开?”
“嗯。”方北藤把试剂小心的放进通风橱中,他抬手无意识碰了碰右耳。
徐教授戴上口罩,盯着方北藤看了几秒,发现这人一脸寒霜,如冬日结了霜的玻璃,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我刚看到一小姑娘一脸愤怒的从三楼走了下去,她是来送钥匙的?”徐教授问他。
“嗯。”一个低沉的韵母音调。
“那小姑娘惹你了?”徐教授小心翼翼的询问。
方北藤闻言不耐的皱眉,“不认识。”
徐教授微微皱眉,有些不悦他的态度,“北藤啊,你就是太倔、太固执了,你应该试着去跟人多交流沟通,别整天独来独往的,你这样孤傲的性格,我真担心下个季度的竞赛,怕你发挥不好……”
“教授,石蜡用完了。”方北藤打断徐教授说道:“我去材料室取一些。”他说完摘了口罩走出了实验室。
徐教授看着方北藤离开的背影,轻叹了口气,再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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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烟是一个月前,也就是开学一个星期后,从宿舍搬出来的。
一个月前她跟化学系的薛凡在一起后,本宿舍的同学就开始不待见她,日常相处中对她也是冷言挖苦。
后来柳南烟后知后觉,才知道同寝室的舍友喜欢薛凡,因为柳南烟成了薛凡的女朋友,所以对她有了处处针对的手段。
不料没过多久这件事让薛凡知道,薛凡觉得女人要是闹起来肯定是一场血雨腥风。
他怕柳南烟被欺负吃亏,就找了朋友闲置的一套房子给她住。
薛凡的朋友本来是要免费租给她住,但柳南烟死活不肯,他朋友就收了友情价租给了